见天向晚,没有路径可循,只能俟到天明再行计较,好在劫后余生,并不多少苦闷,此时的萧遥竟也豁达起来,走到老叫花近前,躬身说道:“老前辈,现在已是戌牌时分,谷间雾气渐浓,无法看清下面景况,等到明天再觅生路罢。..”
老叫花点了点头,若无其事一般继续饮酒。
萧遥早已筋疲力尽,走到平台的深处,躺了下来,兀自睡去。
这一觉睡的着实深沉,等到翌日清晨,萧遥才翻身醒转,见老叫花兀自坐在一块大石之上,笑嘻嘻地注视着自己。
萧遥赶忙起身,走到近前,问道:“晚辈昨日身疲力乏,倒头便睡,不知老前辈可休息得好?”
“我自然休息得不错,”老叫花说道,“不知今天我们能否离开这平台。”
萧遥颔首,向崖边走去,此时天光大亮,虽然谷内云雾依然,但近处却可看清,昨日投石问路,已探得下面深不可测,现在又走到崖边,本寄希望于从崖壁攀援而下。
只见脚下的崖壁如刀砍斧削一般,无不光滑壁立,哪容人手脚着落,登时心如死灰,又寻了片刻,已确定无路可下,垂头丧气走回老叫花身边。
“怎么样?”老叫花问道。
萧遥长叹一声,刚要回答,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从崖顶方向传来。
萧遥尚一迟疑,早被老叫花一把拉住,隐身在大石后面。
破空之声越来越清晰,到了崖壁凹陷的平台附近倏然而止。
萧遥从大石后面小心偷眼看去,只见云雾弥漫之中似有人影,虽然看不清相貌,但隐约便是大师伯道源真人的轮廓,吓得忙向后缩,“啊”的一声惊呼几乎要脱口而出,嘴巴被一只干瘪的手掌瞬间捂个严严实实。
萧遥惊出一声冷汗,整颗心几乎悬在了嗓子眼儿,几秒钟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那破空之声再次响起,并越来越小,直至消失,萧遥仍双股战栗,不敢大口喘气。
“行了,”老叫花的声音响了起来,“人都走了,你还怕什么?”
萧遥已是惊弓之鸟,在大师伯积威之下,不敢有丝毫怠忽,见老叫花神情从容,想必大师伯已经远去,这才从大石后面缓缓走了出来,脸上颇有惭,说道:“老前辈您见笑了,刚刚过去的是我大师伯道源真人,远非昨天那廖氏兄弟可比,若是被他发现,我必死无疑,所以才……”
“不必多说,我已知道,”老叫花打断了萧遥的话,“看来你要想保命还真的需要修炼到更高的水平,否则如何能像我这样悠闲自在?”
“老前辈说的是,所以晚辈想拜老前辈为师。”说着,萧遥又跪倒在地。
“哎!”老叫花一把将萧遥扶了起来,说道,“我不是曾和你说过么?我根本不会什么功夫,唯一会的一种轻身功夫你还不能学,不过你不必着急,我颇能先知,你的师父离此不远。”
“啊?”萧遥又惊又喜,问道,“他在哪里?”
“你别急,”老叫花说道,“只要我们能离开此地,便可以见到你的师父了,到时你自然可以学得本领。”
萧遥精神为之大振,兴奋得蹦了起来,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老叫花,口中感激地说道:“老前辈,您真是我的福星和贵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老叫花被萧遥突如其来的举动惹得哭笑不得,从萧遥双臂臂弯中挣脱开来,啐了一口,说道:“你还是清醒清醒吧,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才行。”
萧遥自认眼前老叫花绝不会信口雌黄,他所说多半会应验,心下极是高兴,虽然尚不知如何离开此地,但心境已经大大改观,早不似先前那般颓唐。
又去崖边查看了多时,虽然仍想不出办法离开此地,但心下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
时近中午,萧遥腹中饥饿难耐,老叫花的酒葫芦里不知有多大容量,见他仍兀自呷着酒。
一个上午倏然而过,萧遥兴奋劲儿已经去了七八分,又无奈地走到了老叫花所坐的石头边,倚在石下,呆呆出神。
“怎么样?”老叫花坐在石上问道。
“这崖壁忒的光滑,恐怕难以下去,我又不会御剑飞行,真不知如何才好。”说罢,不禁又沉默起来。
“遇到这点儿挫折就消沉了么?”老叫花冷声问道。
萧遥站起身,挨到老叫花近前,无奈说道:“晚辈道行低微,真气浅薄,实已束手无策,望老前辈指点迷津。”
老叫花一笑,淡然说道:“你怎么一根筋,只向那悬崖处寻找路径?”
萧遥听得老叫花话中有话,微一凝思,忙向那凹陷处看去,初时曾觉得一块大石在凹陷的最深处,只是略感突兀,却并未在意,此刻经老叫花提醒,忙奔到那大石近前,仔细观察,又用手推了推,喜道:“这里好像是个洞口。”
未等老叫花答言,萧遥求生心切,忙运集真气,贯于双掌,猛地一推,那大石向一侧移动了一尺的距离,现出后面黑黝黝的洞穴边缘。
萧遥大喜,又猛推了几次,大石已经向一侧移动了一米远,眼前已经现出了整个洞口,只见洞内幽暗,目力所及并无尽头,猜想里面或许别有洞天,极有可能通向安全地带。
此时老叫花已走到自己身边,萧遥问道:“老前辈怎么知道此处有个山洞?莫非以前来过此间?”
老叫花一愣,随即笑着解释道:“非也,只不过我早看出此石突兀,绝不是天然形成,多半为人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