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心里并不排斥?”商乐言似乎兴奋地看着苏婥,她的反应,给了她想重新卦算下去的勇气,即使内心觉得这是不好的预兆,但是想要改变的心里还是十分明确。r>
她起身走向密室,空空荡荡的室内,石台上叠放的红色琳琅玛瑙串,可以避邪,交到苏婥手里,希望能够带给她好运,至少不要在以后,和沈扈走上不归路。
苏婥接过,却没有心安理得的高手,她止不住一次怀疑内心的情感洪流,“我觉得,兴许他们并不像心中所想,如果是因为这样而让所有人都因为自己以前的恨意,受到干扰,那不是会很糟糕。”
“皇上在等你!”商乐言僵持了一会儿,说道。
“皇上?他……”派了慕容子缟与其它将士迎战南魏,这会儿的功夫,怎么可能有空来找她,朝堂的事,交接皇位的工作,不用安排好吗?
想了想,还是问道:“什么事?”
“你去看看吧!我也不清楚,但是总之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你,毕竟皇上也是同意了离开北滁的,有些事,也不是那么好安排的!”手里的长卷手帕,白色而柔软的捏着,起身走到正堂的香案上,看着那幅高挂供奉的画像,商乐言变得一语不发。
苏婥起身后,犹豫了片刻,才答道,“好,我这就去。”
一种不安于世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苏婥很清楚心里沸腾起来的那种感觉,超脱现实的,片面的感觉。
当她走到琳琅阁密林后的竹屋时,一眼看到的,是受伤的沈扈,他的肩膀被利器擦伤,流了很多血,不过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他静静地坐着,看到苏婥走过来,才面色雍容地站起来,“你来了,嫣儿。”
“怎么受的伤?”苏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流露出太多感情,“既然南魏战事吃紧,你还要决定离开北滁吗?北滁交给西陵王,其实远远没有你来的好,但是,为了我做这个决定,我还是心有不安。”
沈扈笑笑,两手自然地打在苏婥的肩膀,抱着她坐上两腿,“那你就当我是为了皇后遗骨,在利用你,这样你就能够心安理得了。把皇位交给西陵王,母后一定会很开心,原本这北滁就是要交到西陵王手里,不过当初先帝死的突然,下的圣旨也是急匆匆的,我不得不继承了这个王位,现在想来,为北滁做的事甚少,如果不能找到皇后遗骨,这天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统一,为了得到遗骨,就算空手而归,我也要亲自去。”
“沈扈,你还是个暴君吗?”苏婥冷冰冰地瞪着沈扈,莫名的心酸涌上了脑门,“从头至尾,你都在戏弄我,人人都说你是个暴君,可我看到的,又究竟是什么?”
说着,激动地从沈扈身上跳下来。
她头疼剧痛般的感觉,在脑海萦绕,禁不住痛感的怒斥道:“对于我,你究竟了解多少,你对赵卿嫣了解多少,从前的她是怎样,现在的她又是怎么样,这些你都清楚吗?”
对于一个已经从本王改口称我的男人,而且还是个皇帝,这样的深情,这样不顾一切的屈尊,她是否要学着感恩,感激他做的一切,可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难道,她根本不懂感情吗?
一直以来,明明可以感受到沈扈的深情,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害怕。
因为她是一个死人,因为她是苏婥,又或者是因为,她不属于这个年代,从她重生在赵卿嫣身上,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种错误,一直支撑着她走下去的力量,是对苏家的怨念。
鲜红鬼瞳女人的梦魇,每晚纠缠她,还有赵卿嫣的意识,有意无意地脱离出脑海,甚至她做的那个脱离想象以外的世代,是那样的不切实际。
这又是否在说明,她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她占据了赵卿嫣的身体,而不是重生在赵卿嫣身上。
隔三差五就被赵卿嫣的意识脱离身体,苏婥甚至怀疑,赵卿嫣根本就没有死,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根本也不是苏婥,究竟她是谁,又有谁知道。
她想,也许这个世间,不会再有人知道,她是谁,又是怎么占据了赵卿嫣的身体。
“你在说什么胡话?”沈扈看着她,就像看到天边的乌云一样奇怪,“不是说好了,一起找皇后遗骨?而且,行程路线我已经制定好了,等慕容子缟他们班师回朝,驻守好北滁的疆土,我们就准备出发,到时候,嫣儿,你只要一直跟在我身边就好了,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要的,能够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五年的时间,我觉得已经够回味一生了。”
“如果,你若认识的赵卿嫣,和你所想象的赵卿嫣不是同一个人,或者,在你面前的,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那么这样的话,你心里还会爱她吗?你爱的究竟是那副躯壳,还是那个人的心。”
“心。”沈扈几乎想都没想,直接了当、坚决果断的说道,“我喜欢现在的你,我知道,以前你是个胆小懦弱的女人,但是太后下旨让你嫁给尉迟南卿,你心里一定是怨恨的,加上那封绝情信,原本我是不打算送来的,让你服毒自尽,本身就是我的错,你现在变成这样,倒让我觉得更加疼爱你了,原来一直觉得你是个没用愚蠢的女人,现在这样也好,你很坚强,虽然脾气有点不好,但是重在还是有点小聪明,遇事又不肯服输,但凭这些,我已经觉得能够重新审视对你的感情了,嫣儿,你说的对,一个蜕变过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