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阁。>昏暗的大门被敲响,苏婥额头渗出了冷汗,她意识不清地站起来开门,进来的是商乐言。
商乐言异样的眼光,像是看到快病死的猫,那样既惊奇又担心,“嫣侍御,你怎么了?”
她无精打采地转身,脑子却总觉得脱离现实太远,分不清梦境现实的感觉好比胸口压了一道巨大的石头,无法喘息。
“你会卜卦,那你能算出我多少?”苏婥捂着头问道,能从梦境里的现实逃离出来,也算是虚惊一场,但心里的疑惑还是跟着衍生了出来。
至于菀妃究竟有没有死,那个梦境究竟预示着什么,连她自己也开始疑惑了,她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脑海中,那些清晰又彻底模糊的记忆,仿佛她已经脱离了这个时代已久,才会做出这样荒缪的梦来。
原本进来想看看苏婥的情况,只是檀香受伤后,她的精神状态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商乐言不得不露出那样惊诧的目光,甚至担心,苏婥似乎想起了什么。
“嫣侍御怎么今天想起问这个?”
深呼吸一口气,紧张的视野里,渐渐开拓出一片静土,苏婥十分迷惑地说道:“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出现的不是鲜红鬼瞳女人,而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年代,但出现在梦里的人物,却是那么真实,完全脱离了实际,”她顿了顿,等到理清头绪,才接着回忆道:“总觉得,我不属于这个年代,或者说,我……我也不是说非要这么理解,可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你知道吗?那些东西……”
苏婥不敢接下去想,因为场景变换地太快,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住的,比方说,原本出现在琳琅阁的画面,下一秒,就变成了皇宫或是充满危险的不可预知的场景,会旋转的黑色带皮的椅子,类似于密室一样结构的满是金属意味的空厢,它可以上下升降,速度快得让她有些受不了。
她的意识急剧转变,梦里的主角变幻莫测,彻底颠覆了她的想象,想想的话,一个刚出现在林子里的人,瞬间变了面孔出现在皇宫,发生的事件也是那么荒唐的。
她甚至急切地想问:“菀妃还活着吗?”
“哦,对,就是这件事……这……”商乐言说着,有些哽咽,犹豫不定地张不开口,怕苏婥听到,又是一阵愤怒。
“什么?”还停留在那不切实际的梦里出不来,压根没有注意商乐言的反应,也可以说完全不在意。
商乐言在梦里带着她在一个陌生又奇异的地方逃窜,可那里会是北滁吗?
那样充满未知年代或外邦的环境,只会让苏婥彻底奔溃,甚至还来不及仔细想的时候,头脑里已经受控,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这个问题。
如果是梦到她自己变成魔兽或是神仙,住在什么仙人洞里,不食人间烟火,她还是会觉得这是梦,可她刚刚的梦,明明是现实,可又超乎寻常。
“乐言姐姐,我问你,北滁有没有什么地方的商业发展到了让人瞠目的地步,比如说,我们住的房子比寺庙高塔还要高许多,而且,门似乎好像被操控住了,类似于我们的机关或是密室,还有人们的生活环境,穿着非常奇怪,很单薄,但是看起来非常顺眼,他们像是外邦人,可明明就是我们北滁的人。”
尽可能把梦里遇到的事陈述出来,可看商乐言皱眉后轻松一笑,知道她的说法商乐言肯定不会相信,或者觉得她实在是想太多,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等待的答案却十分出乎意料,商乐言告诉她:“嫣侍御,既然你做了这个梦,那就说明,以后,你可能还是会陆陆续续有这些画面在脑海里,因为或许你以前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年代里。”
商乐言的话,透漏的消息太多,她的确知道些什么,第一次见商乐言时,她就以清澈而充满直觉的眼光,告诉苏婥,她能够看到苏婥的前世今生,或者说是,以后的人生。
虽然要卜算出来要经过一番努力,很辛苦的过程,但毕竟,她心里多多少少对苏婥这个外来物感到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这么说,我做的梦都是有预见性的?连你也看出,我不是赵卿嫣吗?”苏婥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考虑,对于商乐言来说,似乎知道她不是赵卿嫣的可能性很大。
商乐言嘘了一声,警惕着周围,“小心点说话,万一隔墙有耳呢?”
“无妨,说实话,对于我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青鸾城,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至少还有个人能够说话,从她重生在赵卿嫣身上时,她对赵卿嫣的事情一清二楚,反倒对苏家或是她本身的事记忆越来越模糊,甚至,有时候可能只是记得苏家被灭族,她生前死得很惨,靠着这种执念,她才会一步步坚持走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她从未记得过从前的事,甚至连幼时的记忆也是突发性地从脑海里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今天突然做的这个梦,很可能与即将离开北滁寻找皇后遗骨有关,内心深处因为被苏家的事牵扯地太深,反倒有时候让她失去了理智,急不可耐地想要得到答案,反观下来,她更希望的,还是能够得到爱。
在苏婥之前的记忆里,她是缺乏爱与关怀的,长时间的牢狱生活,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可是沈扈的出现,即使是令她难堪到极点,但内心至少出现了久违的触动,这是她这十六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深情。
甚至觉得,有那个人在,即使忘记苏家的事,也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