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心直口快的龚伊平居然就说了一句话就闭口不言了?实在是怪异得很。朱代代心里不安泰,总觉得龚伊平表现有异,恐怕还有后招。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朱代代就在办公桌上瞧见了辞职信。
哈?一个部长又是股东的,居然把辞职信都摆出来了!
通篇的冠冕堂皇,看得人火气一股一股往上冲!
朱代代拿着信去了周景阳的办公室,把信放在周景阳面前,神色委屈,“周叔叔,您瞧瞧!”
周景阳狐疑接过去看了两眼,立马眉头一皱,“胡闹!”
“这哪是我胡闹?周叔叔您好好看看,那可不是我写的辞退信,是龚叔叔的辞职信!”
“我不是说你!”周景阳把信两下折起来,绕过桌子拍拍朱代代的肩膀,“你放心,我去处理这事!”
“那您跟龚叔叔好好说,有什么要求,我都应着!”朱代代满眼希冀看着周景阳。周景阳叹息一声,却并不是直接应下,说道:“我去看看再说!”
朱代代心里一沉,看看……
周景阳匆匆赶去了医院,这边朱代代就叫何淼淼调来了公司的人事档案。这事行得秘密,直接从刘燕手里掉过来的。
回头周景阳回到公司,却没第一时间到她这来,朱代代心里就大约有了底。但是仍旧不动声色,第二天只做不知继续往医院去看,关于那张辞职信,连问也不问。
总有人坐不住……
朱代代这边忙得晕头转向,差点就把这事忘了。直到开完会,周景阳再跟她提起来,朱代代才恍然还有这事。
“这事周叔叔不是都解决了吗?”朱代代一脸疑惑诧异地看着周景阳。
周景阳的脸就僵了僵,跟着深深叹息,“老龚,说是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次检查结果也不怎么理想,就想着早点退下来。劳累了大半辈子,留点时间跟家里人一起……”
还真是个情真意切的好理由,叫人反驳都没有余地。
朱代代沉吟片刻,“可是,龚部长要是这么走了,工程部不是放空了?工程部可是个重要部门,就算是龚叔叔准备退了,至少也得再等一年,培养好接手的人啊!”
周景阳也是一脸愁容,“我怎么不知道这里面的关节,可是老龚他,哎……”
所以,这就是摆明着要要挟她了?
朱代代不动声色,满脸怅然,“不管怎么说,到底不能叫龚叔叔就这么离开。没有功劳有苦劳,不然不叫剩下的职员寒心?”
龚伊平不光是股东,还是老臣。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是龚伊平偏偏故意选了最激烈的方式。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大家都觉得她这是要卸磨杀驴,总会伤害企业的凝聚力的。
这一招还真是漂亮!
周景阳不置可否地离开了,朱代代继续看文件,一点不受影响,时不时还往一边的本子上记着什么。
医院里,龚伊平盘坐在病床上,龚夫人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帮他削苹果,一边道:“那你真不打算回公司了?我看你这么一撂挑子,那小丫头片子也害怕了!”
龚伊平斜睨着她,“你怎么就知道她害怕了?”
“能不害怕吗?你看她这几天,每天都往这来报道!咱们可都没给她好脸色,她还锲而不舍的,还不就是离不了你,变相服软了?”说完,把削完皮的苹果递给他。
龚伊平接过来大大咬了一口,哼道:“这就把你哄住了?真是怕,她朱代代没这么容易妥协,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没到墙角呢!”
龚夫人惊讶道:“那你这意思,得要她什么样你才答应回去?”
“什么样,我要她朱代代体体面面地请回去!”
龚夫人咋舌,“你还是见好就收吧!可别到时候出了事!好歹,你不看那小丫头片子,还得给老周一个面子啊!”这两天周景阳也是频频驾到。
龚伊平哼笑一声,“这你就看不出来了吧?他巴不得我好好治治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片子!不然下次,被骑在头上的,可就是他周景阳了!”
“我怎么了?!”周景阳的声音传来,龚夫人立刻站起来。
龚伊平瞧着周景阳,哈哈笑着道:“正说着你呢就来了!赶得上曹操啦!”
龚夫人向着周景阳点点头,让了出去。
对着龚伊平,周景阳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皱眉看着他,“什么时候回公司?”
“回公司?早呢!我还等着那丫头上门好好请我呢!”
“老龚!不要太过分,这几天她每天都到医院来一趟,算是给了你台阶了!现在情况非常,工程部又是一大摊子,离了你不行!”
“得!看来你今来就是给那丫头当说客的!我说老周啊,你应该跟我站在一块啊!你还看不出来那个丫头吗?早就看咱们这些老家伙不顺眼了,巴不得把咱们这些老家伙都踢出去呢!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真以为咱们都是泥捏的呢!”
周景阳脸色沉厉,“可是你跟她斗法,不能拽着朱氏!老朱走了,现在朱氏正在不稳定的时候,现在股价刚趋于稳定。要是因为你们斗法生出事端,最后连累了朱氏……”
“怎么会?卡在那里的两个项目都被她啃下来了,朱氏的股价会有问题吗?”只是这话说的,讽刺太多。
周景阳蹭地站起来,看着龚伊平摆明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老龚,见好就收吧!不管她有没有手段,可是胆子她可从来不去缺!要是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