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洞房内,司徒云墨和宁雪衣在喜婆既欢喜,又可惜的眼神中喝下了交杯酒。欢喜的自然是七殿下或许能留后,可惜的是宁大小姐过不了多久就会守寡。
“都退下吧!”
“是!”
司徒云墨对喜婆几人挥了挥手,喜婆识趣儿的退出了屋子。陪嫁的妈妈面露为难之色后,终是同丫鬟一道,出了屋子。一时间,偌大的洞房内便只剩下司徒云墨和宁雪衣!
司徒云墨一改病怏怏之态,狭长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几分兴奋,脚步轻快的走到宁雪衣面前,莞尔一笑,双手覆上了红盖头,轻轻一揭,露出可人儿的容貌来!。
凤冠下,一张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七殿下可是看够了?”
宁雪衣抬起眼眸,冷冷的看着司徒云墨,凤眸虽未露出任何敌意,但绝对算不上有多么友好。
“咳咳咳~”
不知司徒云墨是不是为了掩饰此时的尴尬,连忙侧身,又要命的咳嗽起来,一张煞白的俊脸咳的通红,仿佛真的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宁雪衣本想再刺他两句,又真怕他受不了刺激,一口气上不来。在自己的新婚当日,气死新郎这种荒唐事儿,还是别做为妙!
司徒云墨好不容易不咳嗽了,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才转身颤悠悠的走到了宁雪衣旁边坐下,顺势拉过了她的右手!
“好凉!”
宁雪衣一愣,这人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司徒云墨一点不介意她眼里的冰冷,也根本不介意她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执她右掌在手心,双眸温柔似水的看着她,语气坚定地道:“爷定然让你笑容再现,决不食言!”
宁雪衣眼神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激起了千百层巨浪。只是活了两世,那些山盟海誓沧海桑田早就化为虚无,司徒云墨莫名其妙的对她承诺,她不过认为他在演戏给外人看罢了!
司徒云墨也不管她信不信,轻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出了房间。
书房内!
“柳家大公子,齐家小少爷,昌邑侯府小侯爷。替爷帮他们涮涮嘴,让他们长长记性!”
“是!”
天一黑,被点到的几家侯门大户的公子哥,全都被人涮了嘴。涮口的水全都是号称京都最臭茅坑里的大粪水,粪水还未下嘴,所有人当即吐了。其中二人,直接晕死过去!
“爷,都处理妥当了,包爷满意!”
烛火跳跃的暗影下,陆青一张脸笑的特别谄媚。想想刚刚那几人的惨状,他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仿佛还能闻到那股屎臭味儿。
嘴臭,就得以毒攻毒!
司徒云墨点了点头,随即嘴角荡漾出一抹笑。白的不正常的俊脸像极了雪白的莲花,美而不妖,清新静雅,摇曳在蓝天白云里。
“酒席都散了吧?”
司徒云墨沉默了半响,随口问道。虽是疑问,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表面上如此风光的婚礼,不过是他人眼里的笑话罢了,呵呵。谁愿意在他这个病秧子的酒席上过了病气。
陆青没说话,像一根木头似的站着没动,想了又想才道:“爷,属下给你端药去,喝了该入洞房了!”
司徒云墨点了点头,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冷落了她。
宁雪衣卯时起床,就只吃了一碗面,折腾了半天。拜堂之后,又有宫里的嬷嬷看着,也没个机会偷吃点东西垫底。现在真是饿死她了!
“刘妈妈,有倩儿在这里伺候就行了,你同嬷嬷先下去歇着吧!”
宁雪衣想打发了教习嬷嬷,再让倩儿到桌子上帮她弄点吃的。每一样都不太多,好在种数多,每一盘少一两筷,没人能发现。
刘妈妈自是知晓自家小姐是何心思,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笑眯眯的塞了一锭银子到嬷嬷手里,客气的道:“今日有劳嬷嬷,老奴替七皇妃谢谢嬷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又白白得了一锭银子,嬷嬷心里自然高兴的很。宁家小姐平安嫁入七皇子府,皇后交给她的任务也完成了。这银子,当然是不要白不要。
“七皇妃客气了,都是老奴该做的!”
嬷嬷话说的虽然客气,脸上却没有半分“受不起”的意思,宁雪衣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
“七皇妃早些休息,老奴告退!”
“嬷嬷请!”
刘妈妈和老嬷嬷一走,宁雪衣随即从雕花大床上站了起来,直奔桌子上的美酒佳肴而去。看着色香味美的菜式,任是在庵堂呆了十年,早已“五大皆空”,她也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
“小姐,你慢点儿吃!”
倩儿看着自家小姐风卷残云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脑袋。七皇子殿下还未回来,若是突然进来看见她这副吃相,是想把人给吓回去么?
宁雪衣饿的前胸贴后背,之前一道菜只吃一口的想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这筷子的频率,是越发的快了起来。
吱嘎----
房门开了,宁雪衣手里的筷子僵在了盛满烤鸭的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