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墨上了茅房,吃过饭,整个人精神奕奕,高床暖枕,睡意全无。
翌日一早,司徒云墨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书房的房门,然后,又迅速的回了床上。
她说过,他不能下床!
宁雪衣醒来,睁开本该惺忪的双眼,深不见底的眸底闪过三分精光。坐起身,伸了伸懒腰,刚准备唤倩儿服侍她更衣,便听见房门已经开了。
“小姐,你醒了?”
清晨的阳光斜射入房内,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刚洗漱完毕,司徒云墨特意拨过来的丫鬟便端着清淡可口的早膳走了进来。
果真----好清淡!
“皇子妃,这些早膳可是不符合你口味?”娟秀见她坐在桌子前不动筷子,心里有几分不安的问道。不知为何,她看到这个从庵堂回来的皇子妃,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煞气,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全部换掉,我不喜素食。”
“是!”
娟秀应了一声,立即招了人进来,将桌子上的素食送走了。
宁雪衣看了一眼菜色,脸上的冷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纤长的手指抬起筷子,才心满意足的吃起来。
昨个儿耗了大力气,今早吃的便多了些。只是屋里的丫鬟见她吃了一碗牛肉面,还把几碟菜吃了一半,全都惊讶不已,眼神中也带有一些轻视。
宁雪衣装作不知,动作从容的放下了筷子。眼尖的丫鬟立即端了漱口水进来,伺候她漱口。
“启禀皇子妃,兰侧妃来给你请安了!”
兰侧妃?
宁雪衣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愕然的抬头,在七皇子府内,司徒云墨竟然还有侧妃?她之前怎么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
“皇子妃,兰侧妃已经候在门外了,请她进来么?”娟秀收到丫鬟的眼色,靠近了宁雪衣几步,躬身一福,低声问道。
呵,侧妃!
“请她去花厅,本皇妃随后就到!”
“是!”
宁雪衣的声音明明很淡很轻,但听在娟秀耳朵里,却是心惊胆战。
隐隐之中,她总觉得兰侧妃会败。但是出了卧室的门,她又很快摒弃了这种想法,兰侧妃怎么可能会输呢?
倩儿挥退了屋里的丫鬟,紧握着在一起的双手一直在发颤,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
在她心里,宁雪衣同古氏一样,都是她誓死效忠的主子,可是小姐嫁进府里的第二天,七皇子府便冒出了一个侧妃,她替自家小姐不值,更对司徒云墨充满了愤怒。
“倩儿,你附耳过来。”
“哦!”
倩儿俯身,宁雪衣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然后冰冷的嘴角勾出一抹笑,坐直身子,复又问道:“可是记住了?”
“记住了!”
宁雪衣领着丫鬟走到花厅门口时,便见一抹岁水蓝色的窈窕身影从花厅内迎了出来。未见她的容貌,便听见她的声音:“姐姐,妹妹来给姐姐请安了!”话音落下,她盈盈弱弱的身子已经微弯,给宁雪衣行了一礼!
宁雪衣站在她面前,冰冷如珠的声音从轻启的红唇皓齿中蹦出来,“抬起头来。”她倒要看看司徒云墨这个病秧子,是不是真有那命学着人家享受左拥右抱的福气。
女子抬起头来,宁雪衣这才看清她的容貌。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呵----司徒云墨的命倒是真好!看来,是她小瞧了他。
“姐姐,兰儿脸上可以有脏东西?”兰侧妃见宁雪衣直愣愣的看着她,以为精心打扮的妆毁了,连忙伸手去擦。
“没有!”
宁雪衣依旧声音淡淡,惜字如金,越过兰侧妃,才道:“进来坐吧,”等她在主座上落座,才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倩儿,“倩儿,奉茶。”
兰侧妃连忙弯身谢恩,低头的一瞬间,嘴角那得意的笑意拉长了嘴角。皇子正妃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尼姑罢了!
兰侧妃刚坐下,门外的丫鬟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向宁雪衣福了一福身,“启禀皇子妃,欣侧妃来给您请安来了!”
兰侧妃手帕略略擦嘴,笑的阴险狡诈。方欣一向自恃清高,如今皇子府来了新主人,也坐不住了?
宁雪衣将兰侧妃的表情尽数收尽眼底,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冷淡:“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