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大衣,忙不迭扯下一截红线,在自己右手中指缠绕几圈,拽着线头试图将婴灵扯出来。
然而,线头扯下来,却没有带出婴灵……
毓儿着急的喊道,“没用的,婴灵又不是鬼,靠红线是扯不出来的。”
贼,靠红线扯不出来,就让鬼东西一直待在老子身体里?天知道婴灵躲进活人的身体里会不会吸光人身上的阳气……
我不安的询问道,“快说,怎么弄出来?”
阎君借着安魂香的神威,轻松收拾掉剩余的鬼煞,脸色铁青的靠近过来,“婴灵入体,有点麻烦了。”
真是哔狗了,怎么什么麻烦事都上赶着找老子?
孟婆不紧不慢的取出针包,失笑的说道,“嘿,有些事,对你们来说,是棘手的问题,却难不住阴阳医师。”
说罢,孟婆蹲下身子,挨个儿检验地板下炸裂的红坛子,时不时的捏起一小撮骨灰感受一下……
我不是阴阳医师,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追问,“她在干嘛?”
“摸骨灰!”
毓儿一下子挑过话茬子,旁若无人的解释道,“有经验的阴阳医师,阅览尸体骨灰无数,能通过触碰死物观察出死者的特征。”
卧槽,神技能,羡慕嫉妒恨呐,为啥老子就不会……
孟婆查探许久,停在一滩数量较少的骨灰前,“嘿,小东西,跑不了了。”
摸摸骨灰就能确认死者的年龄性别,简直碉堡了……
孟婆取出一个玻璃瓶,捏一撮骨灰,放进瓶中,冷笑道,“区区婴灵,在尸首横成的情况下,也敢给阴阳医师面前耍手段?”
我体内的婴灵并不傻,大概察觉到情况不妙,不受控制的乱窜起来。
我全身筋骨被撞的生疼,忍不住抽搐,痛呼,“日,疼疼疼,快点想办法。”
很快,身上的痛楚消失,被一种无法想象的麻木所代替。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控制,勾着魂锁的手指微微跳动,连大脑的意识都在消失……
恍惚中,隐约听到毓儿的惊呼声,“哥哥,快念净心神咒!”
我心中一惊,大脑瞬间清醒,在心里反复念叨净心神咒。
很快,控制身体的力量潮水般退去……
孟婆翻出大大小小的瓶儿,四平八稳的给玻璃瓶里加东西,“组长,帮忙按住争气,驱逐婴灵的过程有点艰难。”
阎君闻言,急忙跑过来,不由分说的按住我的胳膊腿,“忍住,不要动,很快就过去了。”
这个逗,逼,还没感觉来着,就打起预防针来了?
下一秒,身体从头到脚袭来阵阵撕裂的疼痛,愣是将我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我大脑一片空白,拼命的抵抗撕裂身体里乱窜的寒流……
就在我痛到汗流一地,感觉快要虚脱的时候,有枚暗红色的药丸入口,腥臭的味道呛的人想要呕吐。
孟婆守在一旁,紧张的提醒道,“想吐,就吐出来,千万别憋着。”
吐还不容易?我强忍着蚀骨的疼痛,举起右手塞进嘴里搅和半天,成功的吐出一地浓稠黑血。
真别说,脏物吐出来,身体就轻松多了……
孟婆见状,径自将瓶子里掺杂其余材料的骨灰倒在黑血上,“今生聚成灵,来生汇成魂,勿做毁人事,勿念今世仇,急急如律令!”
真特娘的神了,地上的黑血竟然慢慢变红了……
同一时间,窗户门口的铁闸门也自动打开。
我吃惊的问道,“靠,什么法子,可以渡化婴灵?”
“哼,秘密!”
孟婆得意的扬起脑袋,高深莫测的说道,“顾家有魂锁渡魂,别人自然也有……”
说的也是,阴阳一行范畴太大,不同的宗族都有密传法术,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外人?
我经过最近俩次的事,算是彻底对阴阳医师这个奶妈职业改观了。
上一次的焚魂,以及刚才的驱灵……
事实证明,给阴阳医师足够的时间,他们连地府都有可能给端喽。
今儿的事,得亏团队协作,换做一个人应对,都不能轻松的解决好。
郭青峦狠松一口气,叹道,“呼,总算结束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男接待僵硬的声音,“孟小姐,麻烦开一下门。”
贼,惊动到会所了?我强装淡定的过去开门,“有什么问题?”
相貌周正的男接待指指自己腕上的精致手表,闷声提醒道,“不好意思,八点之前回到自己的客房,同组人员都不能挤在一个客房的。”
呵呵,还真给他们猜准了,酒店的接待来查房了……
总算是帮孟婆解除危机了,我没所谓的离开客房,“恩,知道。”
阎君也尾随在后,轻声交待道,“小心点,随时联系。”
联系?也未必能行,总部或许会在房内安装一个干扰器。
郭青峦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摆手喊道,“你的房里危险,我要先在这儿待一晚。”
狗东西,贪生怕死的本性又显露出来了……
会所男接待恭恭敬敬的鞠躬,送上酒店特色语录,“无常先生,阎君先生,一路平安。”
好吧,老子肯定会一路平安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注意到离八点剩十来分钟,心里还是比较期待房里会有怎样的鬼怪等着,“有意思,看人下菜,不晓得咱们的菜是啥样的。”
毓儿蹦跳到酒柜上,抱着没打开的茅台,委屈的说道,“要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