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刘承古漫不经心往病床上方撒了些黑色的粉末,黑色的粉末落在床上与黄纸接触的那一刹那剧烈燃烧。
燃烧的火焰与寻常火焰不同,像是比较阴暗的灰白色火焰,火焰快速将床铺上的黄纸燃烧完便消失殆尽。
我看到床上着火,身子本能的一抖,不太放心的问道,“靠,什么鬼,不会把刘伯烧出个什么好歹吧?”
然而,徐蕊对床铺着火的事情并不感冒,面不改色的注意着病房里的情况,跳过着火的问题解释顾家的实质地位,“你们顾家不同,更像是地府安置在阳间,用来平衡阴阳俩界关系的纽带。”
徐蕊的话叫我陷入了沉思,平衡阴阳俩界的使命太大,说明顾家人身上担着的担子很重,生在顾家注定不会有一个简单快乐的人生。
我想的入神,猛的听到身后程大爷暴怒的声音,“顾争气,我就知道你小子贼,你把刘承古藏在什么地方了?”
尼玛,我听到动静,心猛的一跳,差点儿没直接从嘴里跳出来。
我回过神,赶紧对徐蕊使眼色,示意她给刘承古报信,自己上去堵在程大爷眼前,装模作样的胡乱应付道,,“什么刘承古,我上来看看刘伯,没有看到什么刘承古。”
“你给我让开!”程大爷的烟杆子一下子打到我的左腋下,我感到自己的左半身子发麻动弹不了,继而又是一烟杆子敲到我的右腿膝盖上面,瞬间我的右半条腿也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了。
动弹不了的我唯有目送程大爷踹开重症监护室的门,手中握着烟杆子汹汹的闯进去,内心大呼完蛋了。
月月由程大爷抚养了些时间,也不好出手打程大爷,望着病房的门,气的干跺脚,“爷爷……坏……打爸爸……坏爷爷……”
玻璃墙里边,刘大爷从药箱里抓出袋东西,手摸进袋子接连撒了几把黄土出来,将偌大的重症病房弄的尘土飞扬。
我以为要出什么大事,双眼紧盯着玻璃墙内,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情况……
程大爷的惊讶不低于我,呆愣的站在病房里直到尘土落地,才恍恍惚惚的走出病房嘟囔着,“没有用隐身符?”
我就知道刘承古的道行不浅,这样都能给他逃过去……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委屈的说道,“我都说了没有见到刘承古,你非得闹腾,还打我!”
程大爷气的不行,几步走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怒声说道,“哼,我在病房里看到铜钱,还有烧了一半的朱砂香,刘承古没有来才是个怪。”
月月护着我,俩手把我环在怀中,一跃跳到病房门口,撅着小嘴不满的说道,“不要……打……爸爸……”
程大爷急着去追刘承古,没有与我多纠缠,瞪了月月一眼,不爽的骂了句,就慌忙离开,“你个小白眼儿狼,喂不熟你。”
徐蕊从病房里追出来,看到我僵在原地不动的古怪姿势,不紧不慢的从袖口抽出俩枚银针刺在程大爷打我的穴道上。
一瞬间,我浑身轻松,那些失去的感觉通通回来了,舒舒服服的活动了下自己的胳膊腿儿……
要我说,刘承古个老东西跑的还真快,我恍了下神的功夫就逃的没有踪影了。
我活动身子的档口,不小心瞥见坐起来的刘伯,一个不注意失声喊了出来,“醒了……醒了……”
“什么醒……”
徐蕊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转身的动作僵硬的停滞,片刻后爆发出欢欣的喊声,手忙脚乱的跑进重症病房,“爸爸!”
我拉着月月一起跟着跑进病房,刘伯整个人放佛老了十几岁,一脸憔悴的靠在床头,虚弱的询问道,“火葬场的人都没有事吧?”
徐蕊紧紧捏着刘伯的手,双腿跪在地上,双眼充盈泪水,哽咽说道,“大家都没事,大军他们照常去火葬场上班了。”
刘伯受伤到醒来,也不过一天多的时间,我却觉得恍若隔世般,似乎他能与我说话是件惊心动魄的事情。
我突然觉得,刘伯醒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刘伯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无力的推了徐蕊一把,嘱咐道,“你快收拾东西……去国外避一避……”
徐蕊不情愿的摇头拒绝道,“避什么,你怎么办?”
刘伯担忧的望着徐蕊,皱巴巴的手抚上徐蕊的面,轻轻拭去徐蕊眼角的泪水,用作为父亲极尽温柔的声音说道,“这回的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徐刘俩家就你一个种,不能受牵连。”
徐蕊不肯,固执的摇头,“我不走,走了根本没办法安心。”
刘伯无奈叹息,打量着充斥着香烛味的病房,待扫见被褥上黄纸的灰烬,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道希望的亮光,“承古来过了?”
我暂时压下刘承古与程大爷的恩怨,对刘伯解释道,“恩,程游弋给你看的病,大伯又来帮您叫了魂,才刚离开病房没多久。”
刘伯若有所思的点头,追问道,“他没有说为什么来?”
刘承古还真是没有明确说自己为什么来,但我从与他短暂的接触中,可以猜出一二……
我觉得没必要瞒着刘伯,直截了当的说道,“没有,不过我隐隐约约感觉出,他知道刘远征到本市来的事情,应该是特意来找你通风报信的。”
刘伯对我的猜测表示认同,惆怅的说道,“承古离家多年,却一直关注他父亲的去向,所以他不是没有可能事先洞悉此事,但靠承古一人去对付他父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