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牵扯到孟婆,黑鹰白雉面面相觑,不晓得应该向着谁说话才对,阎君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取出塑胶袋,里面封着的是一部看起来比较面熟的手机。
阎君把手机抛给我,毋庸置疑的说道,“案发现场有你的手机,说明你到过案发现场,孟婆怀疑你不是没有道理的。”
晕死,把手机丢在墓地了,可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干。
我晓得有证物在,不好好解释的话,肯定没有人信我的,干脆将事情的整个过程大致描述了一遍,“我半夜睡觉,听到女鬼嚎哭的声音,循着声音一路找到墓地,就看到了女鬼产子的画面,一时兴起就想看看女鬼能生个什么,没想到后面女鬼生了个血红色的肉卵,随即程若生就跑出来与女鬼纠缠杀要抢卵,还狠心把女鬼杀了个魂飞魄散,我看不过去就把卵抢回来了,手机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丢下的,月月当时还跟着我查看的情况,你们大可以问月月我有没有伤程若生一根毛。”
月月手紧紧的扣在孟婆脖子上,扭头看向阎君,轻蹙细眉,愠怒道,“不是爸爸……没有伤……”
是我自己丢下了手机不好,也怨不得孟婆听到程若生离世失去理智,我比谁都清楚月月手上的力气有多大,孟婆的脖子经这一掐肯定是要留下痕迹的。
我乖哄着月月把手从孟婆的脖子上移了下来,“月月放开她,她不会打我了。”
月月刚松手,孟婆似离弦之箭一般冲上来将我扑倒在地上,双眼中氤氲的泪水似惊涛骇浪一般拍打在我身上,“你最好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月见状,清澈的眸子中蓄起怒气,紧盯压在我身上的孟婆,大有孟婆稍微对我不轨,她就敢徒手拧断孟婆脖子的架势。
孟婆失去了父亲,悲从中来发发疯,我还是可以理解的,倒不至于为这点儿小事和她过不去……
我对月月挥了挥手,示意她稍安毋躁,后对孟婆说,“你是阴阳医师,你好好验验尸体,再来找我的麻烦行不行?我就是顾着你的面子没碰他,你还跑过来大呼小叫的跟我兴师问罪……”
孟婆定定的看着我,眼中的怒气渐渐退去,明亮的眸子中除了泪水,根本看不到她想表达的情绪。
阎君叹了口气,将孟婆扶了起来,送到沙发上坐好,愁容满面的说道,“死者被封了魂,在死之前七窍被毁,要想查也不是个简单的事……”
草,烂事缠一堆,杀了人还把魂封了,明显是行内人的手段。
我知道,阎君喜欢孟婆,对上孟婆的事,他才不会吝惜自己的情绪,才会不讲道理的一面倒向孟婆。
作为过来人,我很能理解阎君,但作为特别行动组的伙伴,他们的不信任却让我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我一时间实在不晓得怎么洗刷自己的冤情,无意间扫到孟婆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在大家错愕的表情中将手枪捡起,一个健步冲向孟婆,递出枪把儿,说道,“妈的,你不信我,就一枪崩了我。”
孟婆低着头,悄悄抹了把眼泪,待情绪平静下来,才肯抬起头与我说话,“你把昨晚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一遍,要是敢有一点儿隐瞒,就别怪我。”
详详细细?我没做亏心事,当然不怕说个详细了。
我把昨晚的事情从头到尾,滴水不漏的讲给孟婆听,在描绘昨晚发生的事时,注意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那就是程若生逃跑时,似乎说以后还会见的,他怎么知道我们以后还会见?难不成他对我也有点儿隐晦的计划。
我思忖着,开口问孟婆,“不过,我倒是忽略了一句话,你父亲当时抱着卵要逃,似乎说我和他以后还是会见面的。”
孟婆眼神落寞,僵硬的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与她整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我是八九年腊月初一戌时所生……”
毓儿第一时间对孟婆的话做了补充,“贱命!”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阎君在内,对孟婆所说的话,都表露出一种难以相信的表情……
孟婆小心翼翼的伸手,抱起茶几上的肉卵,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对肉卵表现出了极致的亲昵。
说起来,肉卵与她,倒是一对同父异母的亲人。
孟婆疏离的望着阎君他们,嘲讽的说道,“没错,二俩一钱的命,是最轻贱的命格,短命非业谓大凶,平生灾难事重重,凶祸濒临限逆境,终生困苦事不成。”
阎君像是急于摆脱什么,不甘心的说道,“可是……看着一点儿都不像……”
孟婆垂首,静静的看着怀里的肉卵,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悲凉,“不像?我出生满月之时,父亲与母亲的事就被捅了出去,爷爷为了家族颜面暗中杀害母亲,母亲亡故对父亲可谓是致命的打击,他带着我和姐姐离家出走到乡村避世,发了疯似的将姐姐逼入阴阳一行,姐姐竟被屋中所困恶鬼生生吓死,我前些日子才抽空去告诉他爷爷的消息……”
提到程若生,孟婆如鲠在喉,仰头将眼泪憋回去,逞强的扯动嘴角笑道,“呵呵……亲人一个个的被我克死了……爸爸也是被我克到神经不正常……还好姐姐的死让他清醒了一点儿……没有再逼着我步姐姐的后尘……可该学的却是都没有丢下……”
想不到孟婆也是个可怜人,但与我的问题对不上号,我摸不清状况的问道,“你的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孟婆没有看我,轻声说道,“你是一九八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