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静静的走着,感觉快要走到头也没见谁家跑出人来。
“等等。”
灵臧冷不丁出声喊停。
这家伙,向来不会说没用的话。
我下意识的转身,结果傻?逼了。
村里的人都是属猫的么?一个个走路不带声的,后面特妈已经聚起十几个年迈的老人了。
不过,似乎都没有被上身,除了脸色略微有点发青,脚跟是稳稳踩在地上的。
这群人一路跟在后面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一时短路,问道,“你们是孩子的家长?”
没有回答,死一般的寂静。
明明都是活人,身上却带着一股死气。
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平静浑浊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生命力。
“我们不是坏人,也许给村里人一个解脱。”
灵臧轻轻放下手里的孩子,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们上了年龄可能不在意,孩子们一出生就在村里,体质受到影响很容易招惹邪祟,就算往后离开村子去了外面,要面对的也是危险重重。”
说着,顿了顿,清亮的眸子扫过一众老人,“不知道孩子们的父母都在什么地方,干着什么样的活计,身体状况又如何?”
语气不轻不重,却刚好敲打在村中留守老人的心头。
儿行千里母担忧,子女怕是老人们最大的软肋。
我隐约看到,老人们眼底的松动。
历劫,承受痛苦并不是目标,感悟七情六欲达到超脱,才是历劫真正的目的。
灵臧似乎做到了,也正朝着这个方向一点点的进步着。
就比如现在,他能在最快最短的时间抓住一群行弱死人的老者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他们……过的不好……”
安静了许久,终于有个人率先出口。
说话的老爷子眸中泪光闪烁,灰褐色的手捂着脸,好像是在抽泣,“离开村子之后,大部分都死了,剩下极个别的也身体孱弱无法生存。”
就是说……
灵人,除了像火葬场的吴姨,从小就知道如何控制鬼魂的诉求,否则的的确确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你们知道村子里的人为什么如此?”
灵臧眸光温润坚定,平静地说道,“阴阳有别,活人死人不应该住一起,村子本身就在万人坑上,还不停的给院子里埋死人,层层累积使这片土地发生质的改变,也改变了这些无辜的孩子。”
“你说的对……说的对……”
老爷子颤抖地抹了一把眼泪,连连点头,应道,“你们来屋里坐坐吧。”
说着,让开身子,留出一条回村的路。
说实话,村子有古怪,谁也不能保证老爷子就是实心实意的想交谈。
我倒是有点不确定要不要跟去,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是灵臧对此没有什么忌讳,直接跟着上去了。
而后,有几个老人上前几步,人手抱着一个孩子,满脸的释然。
其中俩个径自走到我的面前直勾勾盯着我手里俩孩子……
总不能放着自己的同伴不管吧?
纵然我心里有点怨念,还是把孩子交出去,不声不响的一起去了。
村长带着我们一路走到村口的磨盘处,一群人围着磨盘神情黯然。
“村里的事情,是不是跟此处的磨盘有关系?”
灵臧回头看了我一眼,确认跟了上来,继续问带头的老爷子。
“是的。”
老爷子微微颔首,说道,“我们村有个口口相传的秘密,是只有村长才知道的,眼下从祖宗迁徙来的上万人,到现在寥寥数几,怕是传承不下去几代了,这会儿告诉大家也无妨。”
果真,是跟磨盘有关系么?
“这个村叫槐树乡,山上到处都种着槐树,为的是聚地里的阴气,家家户户埋死人的传统也是祖上教下来的,说是能保证村子风调雨顺不愁吃穿。”
老爷子沧桑的手掌覆在磨盘上面,一点点的摸索着,眉头紧皱,“村子的确是风调雨顺,但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疯子也越来越多,后来有个道士闯进来,说是鬼上身闹的,我们才知道了为什么疯子多。”
槐树是木中之鬼,是不能种在坟地的。
没想到这里竟然到处都种着槐树,估计下面会很麻烦。
这迁徙到此处的祖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死人地理种槐树,还留下如此诡异的传统。
“那个道士呢?”
我没忍住问了一句。
既然那个道士能看出村里的事,也一定会有什么特殊的解决办法。
“死了……”
只是,下一秒从村出的话叫人一脸懵。
死了?
就算找不到解决的法子,也可以逃啊。
不至于,进的来出不去吧?
我不禁纳闷,“怎么死的?”
村长的脸色有些难看,张了张嘴,道,“被吃了。”
声音虽然细弱蚊蝇,但刚好能听的见。
没想到,竟然是被吃了。
想起刚才那几个被鬼附身的小孩,张嘴就说很久没吃过人肉了。
我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是被村里人吃的吧?”
“我们也不想的,可是……”
村长的表情十分痛苦,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最后竟是抬手重重拍在磨盘上,气愤的骂道,“都怪这地里的东西,把我们害成如此样子。”
额,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
“异宝”俩个字,猛的从我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