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爷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率先走在前头,领着我走到月月之前待过的停尸仓前。
仓们前燃烧这一盏铜油灯,火势正好。
“丫头的三魂七魄都被那一缕残魂带走了,我留了知命灯,还没有灭,暂时没危险。”
程大爷神色复杂的瞥了眼铜油灯,沉吟说道,“但是要想办法尽快把魂魄捞回来才行。”
说完,猛然抬起头看向我,带着极强的压迫性问道,“丫头的生辰八字,你个当父亲的总该知道吧?”
月月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肯定是知道的。
“知道的。”
我点点头里翻出纸笔写了出来,递给程大爷,“给!”
“给我干什么?”
程大爷没有接,闹起了小情绪,转过头去,嘟囔道,“你现在不是强行拘魂,而是想办法唤醒月月自己的魂魄,让她跟犼的残魂作斗争啊。”
嘟囔到后面,竟然自己生起气来,“要不是你冷落丫头,害的她情绪低落,也不至于被犼趁机而入,现在倒好了,还想偷懒啊?”
我也不敢计较什么,唯有听之任之的问道,“好,您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全听您安排。”
“她一出生吃的就是你的血,用你的血燃引魂灯,八字也要用你的血来写,这样丫头感知到你的气味儿,或许会振奋一点。”
程大爷自顾自的弯腰拉出停尸仓,月月直挺挺的躺在板上,脸上已经凝结出薄薄的冰晶。
仅仅是如此的话,倒也没有什么难度。
我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还有别的么?”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程大爷撇撇嘴,无奈的说道,“你可以问问人皮书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等我问,毓儿主动交代出声,“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想到的只有拘魂了。”
好吧,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那就试试吧。”
我应了一声,取出一枚黄纸,咬破右手中指在纸上写起丫头的生辰八字来。
写的时候,程大爷喃喃提醒道,“你在写符的时候心里多念念闺女的名字,也许效果能好很多。”
“嗯。”
我按照他的意思,心里默默喊着月月的名字。
这简单的生辰八字,愣是写的我满头大汗。
写完后,放了几十毫升的血,交给程大爷做引魂灯的燃料。
最后把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在引魂灯上烧了……
程大爷举着灯,递到我眼前,嘱咐道,“做完一切,拿着东西去火葬场门口招魂,免的丫头在外面迷路了。”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小心的护着引魂灯的光,小心翼翼走到火葬场大门口等待。
从下午等到天黑,灯的火焰没有任何改变,小小一窝血似乎是燃烧不完一样,维持着烛心稳定的亮着。
夜幕降临没多会儿,莫名起了阴风。
火葬场门口的游魂见势纷纷退让……
“来了……”
我还以为是月月回来了,着急忙慌的喊了一声,“月月!”
“月月?”
谁成想黑暗中传出的是一声不屑的嗤笑,带着鄙夷一点点现身,“我可不是什么月月。”
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是犼来了……
果真,黑暗中渐渐走出的身影就是犼。
“嗯……正好……”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笑看着徐蕊,缓缓说道,“肉身也在,看来今天将是犼重生的好日子。”
妈蛋,这会儿出现,待会儿月月回来,岂不是会很危险?
更何况,徐蕊也的确是在这儿。
我一时心慌之下,忍不住骂道,“重你麻痹,赶紧滚蛋。”
“嗯?”
犼丝毫没有俩开的意思,目光逐渐下移,落在徐蕊怀里的小崽子身上,“这就是尸胎?”
我心里“咯噔”一声。
之前有人说过,尸胎也许是帮世人渡劫的一个契机,也是对付犼的一个克星。
可是,现在小崽子没成长起来,指定不能把犼怎么着。
我感觉自己的情况不妙,下意识护在徐蕊身前,“你识相得赶紧滚,否则不会让你好过的。”
“滚?”
犼失笑的摇摇头,说道,“我可以滚,但是要带着你的老婆孩子。”
话音刚落,我只感觉眼前一花,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放开我的孩子。”
孩子!
我慌忙转身,看到犼正抓着小崽子,跟徐蕊俩个相峙不下。
当时连武器都忘了拿,试图徒手去阻止犼。
结果,手掌拍在犼的身上,简直疼的快要断掉了。
我这才记起自己是有巫神剑的,干什么徒手跟人家拼?
当机立断,反手抽出巫神剑,毫不犹豫的斩向身形如魅的犼。
不得不承认,犼的残魂跟尸魔融合的相当好,速度身法相较于以前简直没法说。
剑快要刺到犼的身体上时,丫竟然巧妙的逃脱了。
幸好,孩子没事。
只是逃脱没一秒,犼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掌心已然覆盖在徐蕊的天灵盖上。
对徐蕊来说,天灵盖可是死穴。
特妈的犼,不出手则以,出手就是要人命。
我感觉的底线已经被人攻破,忍无可忍之下,大骂出声,“妈的,当着老子的面,欺负老子的媳妇孩子,真当自己有免死金牌呢?”
嘴里骂着,手中的剑快速的挥动起来。
可能是气愤的原因,剑速上蓬勃着一股金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