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生刚下车,一辆黑色轿车从他身边开过,直接开入医院,沈云生也没在意,径直走进了医院。
医院的停车位,戴维草黑色轿车下来,直接乘电梯去了最高层,然后去了顾清的病房,顾清依然靠在床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了史密斯医生,你可以出院了,你有什么打算?”戴维没有直接说接她回去,而是先看看顾清的想法。
顾清回神,目光有过短暂的迷茫,若是以往,她会直接选择回去,选择守在他的身后,可是,现在即使她回去了,还是一无所有,她也不能再守在他的背后。
戴维没有错过顾清眼底短暂的迷惘,勾了勾唇说道:“如果你没有去处,可以跟我回去,你的伤也还需要养养,最近医院有些陌生的人,我担心是冲你来的。”
顾清看了眼戴维,拿过一旁的纸笔写了一句:不用了,我不想再连累你,我自己有……地方去。
她本来想写有家,可是,她现在已经没家了,她的家人早就死在了烈火的手下,也就是沈云生他们的手下,连她都只是他们的傀儡,她哪里还有家。
拿过纸一看,戴维笑了笑:“当初我选择救了你,就没想过会被连累,而且你现在不能言语,你确定你有地方去?”
戴维的一双眼睛似乎能看穿顾清,顾清一怔,竟哑口无言,她没有地方去,加上她不能说话,她没有朋友,她还真不知道能去哪里。
可让她真正舍弃五年的守候,她心如刀绞。
看出她还在犹豫,戴维上前握住她的手,顾清有些错愕,下意识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戴维笑了笑:“我想你应该是不想别人知道你还活着,但你现在这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舍不得?”
顾清的眸子倏然睁大,对上戴维晦暗如深的蓝眸。
自从顾清醒了之后并没有联系任何人,虽然她不能言语,但可以写,她之所以没有联系任何人,那就说明她没有什么人值得联系,或者是有的人,她想联系,又不敢联系。
顾清的身份他早已查明,虽然早知道她不普通,可当知道她是烈火在纽约分部的负责人,还是心惊了,最近出现在医院的那些人,确定无疑是冲顾清来的,但顾清显然是不想外人知道她在哪,或者是她甚至是希望别人当她死了。
顾清迅速回神,在纸上写了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这个人的心思太沉,只不过是短短的几日,他竟能知道自己的心思,甚至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不能不让顾清起了一丝防备与警惕。
戴维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我只是救你的人,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所在意的东西,我只是觉得与你有缘罢了。”
顾清一瞬不瞬的盯着戴维了,思考着戴维话里面的真实性。
知道顾清还是不放心,戴维姿态随意的双手插兜,那姿势与沈云生很像,看得顾清有点恍惚,戴维笑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希望别人都以为你死了,或者是,你希望某个人希望你死了?”
知道顾清的身份后,戴维自然不难知道最近几日纽约的大小医院都似乎有人在找顾清,发了疯似的在找,那些人现在可以确定是烈火的人,但烈火的谁会为一个小小分部的负责人而兴师动众?
这就值得人商榷了。
顾清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袒露没有秘密,连那些她自己都理不清的事情在戴维三言两语中戳中了要害。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唯一一次如此艰难的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包括性命,包括要我离开他。”
“他?”戴维微微扬了嘴,他就知道顾清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这个‘他’,戴维没有选择追问,只是说道:“既然你选择用死来离开他,为什么不选择跟我走?跟我走,你会有不一样的生活,脱离黑暗,也真正做到离开他,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两件事,冒险与美女,而你正好两者皆备,你对于我来说是一位冒险的美女,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冒险,挣脱桎梏,做人类认为极限的事?”
顾清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在戴维身上看见了一种叫洒脱的东西,那是她曾在云生身上见到过的,不过云生的洒脱只是一种姿态,并未真正的洒脱,而戴维,是带着狂野的洒脱,还有一种桀骜的叛逆。
想到自己在那种地方被他救了,顾清毫不疑他,因为那种地方除了冒险者,不会有人去。
沉默了会,顾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微微仰起头,对着戴维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虽然很淡,却也像最美的彩虹,让戴维的心里色彩斑斓。
顾清点头同意了戴维的提议,她真的很久没有做自己了,没有洒脱一次。
云生,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包括离开你,现在我的离开,会让你真正洒脱吗?
戴维欣喜若狂,面上却是笑的云淡风轻,为顾清简单的收拾了东西,本来想绅士一番抱顾清下楼,顾清却固执的自己走。
戴维带着顾清坐的是医院的专梯,而正当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沈云生行色匆匆从另一边进入电梯上楼,那一刻,顾清的心莫名一疼,她回头去看,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顾清不由得心里苦笑,她一定是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