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庭筠抱着一身酒味的夏霁走进酒店,完全无视酒店里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他将她放在床上,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
她确实是好看的女子,标致的鹅蛋脸,弯弯的眉毛似有笑意,左眼下却又突兀地生出一颗细小的泪痣,紧闭着嘴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在哭。
她忽然就睁开了眼,冲他嫣然一笑:“吕先生,你在偷看我。”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突然醒来而惊讶,也没有问她醒了多久了,只是站起身来,向房门口走去。
“哎,你怎么就走了,谢谢你把我送回来。”夏霁爬起来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了出去,将房间的门关上了。
夏霁从床上下来,洗了把脸,站在酒店的观景大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城市灯火辉煌,离酒店不远的地方,一座在建的大楼工地夜晚依然一片繁忙。依稀可以看得清悬挂在中央的几个巨型白底黑字:宏达国际。
宏达国际是阳城最显赫的家族夏氏主要控股的集团,夏霁所看到的大楼,是宏达进入亚丁市的第一个大项目,亚丁国际金融中心。
夏霁这些年一直都离她们远远的,可宏达国际终究还是将投资的触角伸到了亚丁市。一切都是天意,她把这视为一个机会,但这个机会,需要吕先生的帮助她才能抓得住。
手上细长的白色烟卷已经烧到了头,她这才回过神来,将烟蒂扔进烟灰缸,她来到浴室,一丝不挂站在花洒下,让温水滋润她疲倦的身体和灵魂。
当她裹着浴巾出来时,床上竟然坐着一个男人,任她再是胆大,也差点惊呼出声。
男人竟然也穿着浴袍,头发刚刚吹过的样子,身材颀长,剑眉星目,正是帅得有些不像话的吕先生。
“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进来的?”夏霁开口就问出两个问题。
他把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财经杂志,只是慢条斯理地说,“我本来就没走,只是住到了对面的房间,这家酒店是吕氏旗下的产业,这间房是我付钱开的,我让服务生打开门,我就进来了。”
夏霁一时语塞,他的逻辑似乎毫无问题,反而倒是她理亏了似的。可事实明明就是他闯入了她的房间。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吕先生也会夜闯女性的房间,还能振振有词,佩服。”夏霁说。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你应该很有成就感才对。”他淡淡地说。
她心里一惊,难道他看出了什么?转念一想觉得应该不会,可她明明就什么也还没有做。
他忽然就伸手摁下了床头的开关,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向她走来,伸手解开了她腰间的浴袍带子。
他的手抚上她刚刚被水滋润过的肌肤,弯下腰用力地吻了上来,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勾住了她的脖子。他说的没错,这正是她想要的进展。
他将她放在床上,扒光了她的所有束缚,缓慢地进入,剧烈地冲撞。
她像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被他带往一个又一个的浪峰,愉悦得上天入地。适应了关灯后的黑暗后,她能看到他星眸依旧寒光点点。
她想夸他很捧,但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她已不再是单纯少女,但也不是水性杨花之辈。有些取悦的话,她终究是说不出口。
巅峰过后,他平躺在她的身边,她伸出手,轻抚他汗湿的胸肌,平滑而结实。
“你为什么喜欢住酒店?”她轻声问。
他没有吭声,站起来穿好浴袍,看样子是准备要走。
她本来想说你怎么能这样,办完事就撤,但她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吕先生决定的事,不是她能改变得了的。
他打开房间门,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声:“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避孕药,晚安。”然后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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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塞车,夏霁到公司的时候,早会已经开始。
市场部总监黄仁德阴沉着脸,投射到夏霁身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昨天晚上海纳的刘总给我打电话,说他本来满怀诚意要和我们谈合作的,结果我们部门的工作人员却在中途不辞而别,放了他的鸽子!刘总很生气,表示绝不会再考虑和我们的合作!我想知道,这个责任谁来承担?”黄仁德拍着桌子吼道。
会议室里其他的同事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夏霁,他们都知道,这个一直搞不定的case是空降来的美女副理夏霁在负责。
之前一直负责这个cace的另一个副经理黄玉芬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等着看夏霁的好戏。
“黄总,我可以解释……”
夏霁的话被黄仁德打断,“我只看结果,我不想听解释!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去向刘总道歉取得他的原谅,然后把合约给我签了带回来,不然你就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昨天刘民一直在灌我酒,我喝得差点把胃都吐翻过来,但他却绝口不提合同的事,这个项目之前跟了三个月都没有结果,现在只给我三天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些?”夏霁不卑不亢地说。
“夏霁你什么意思?我虽然跟了三个月没签约成功,但我和刘总毕竟还保持着良好的沟通,最后肯定会签的,现在你把刘总给得罪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黄玉芬马上站起来说。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三天时间太短了。”夏霁说。
“娄子是你捅出来的,当然要由你承担起责任,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