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吧,浪费钱。”他推脱道。
“那必须要啊,怎么不要?”秦浩跟着起哄。
“你是不是也要一个啊?”我看着秦浩那兴奋的神情,补充了一句:“等会好像梅子要来查岗。”
他一下子就焉了。
罗总的歌唱得不错,跟小妹合唱得有滋有味,害秦浩坐一旁干瞪眼。羡慕嫉妒恨。
电话在我口袋里震动,我打开门走到过道的尽头去接听。在原地略微挪动着脚步,转身的一瞬,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便再也不见。亚广见巴。
那人有些像骆琳。难道她也在这里唱歌?
我装作去洗手间的样子,慢慢朝前走去,透过门上那巴掌宽的玻璃往包厢里依次看过去。果然在一个包厢里看到有个长相酷似骆琳的女孩,独自一人。
我没敢停留脚步,转了一圈回来再次朝里面一看。此时,她就专注地看着屏幕,刚好能够看到她的正面。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
没错,是她。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瞥。我竟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她脸上的哀伤。
骆琳是和什么人一起来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我站在过道中,注视着她的包厢门。想看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人会进去。
等了约有十多分钟,始终没有人进出。
我略微思忖,转身回到我们的包厢,跟秦浩耳语几句便离开了。秦浩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与邪恶。
我再次经过骆琳的包厢时,她还是一个人。我举手敲门。
骆琳吃惊地看着我。只是,或许是她喝过酒,眼光没有平日的犀利。
“骆琳,果然是你!”我先叫出了声。
“你怎么跟踪我到这儿来了?”骆琳蹙眉。
“大小姐。你想多了。”我微笑,“刚才去洗手间就看到有个人像你,我还觉得不大相信。现在出来接电话,一看,果然是你。”
骆琳不说话,那意思分明是:所以呢?
我注意到,沙发上只摆放着一只暗黄色的女式手包,并没有其他人的迹象。
“你一个人吗?”我问。
“嗯,怎么了?”
“我们有几个朋友在隔壁包厢,要不要一起热闹点?”我故意说。
“不要。”骆琳皱着眉说。
我不等她说什么,直接坐下来。
“骆组长,你这样时刻对我保持着警惕,很累的。”我大声说道。
骆琳没有说话。
这时候,她点播歌曲的音乐响了起来。
是那首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
……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
骆琳完全沉浸在歌声里了。
她的声线柔美、纯净,这首歌唱得婉转缠绵。像一个经历伤痛的女人,在心底呼唤她的恋人。整个包厢里,都弥漫着沧桑、让人揪心的忧愁和疼痛。
在氤氲的光线,她明亮的眼中透出一层薄雾。面孔的轮廓柔美而娇弱,像一朵风雨中娇艳的花,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怜爱,想要触摸和呵护,我也不例外。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骆琳,让人心疼的骆琳。她平日里展露的只是她的外壳。
她渴望的只是爱人那一双温暖的掌心、拥抱和亲吻。
眼前的骆琳让我有一丝恍惚,仿佛此刻坐在我面前呼唤着我的是惜悦,蛊惑着我应该去紧紧拥抱她,让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和一个安全的怀抱。
乐声渐落,我的眼眶发酸。
骆琳抓起酒瓶就往嘴里灌,被我伸手夺了下来。
“慢点喝。”我轻柔地对她说。
她闷不作声。我只好拿起一支酒陪她喝。
似乎,只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我已经窥透了她的隐私与秘密。我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又更深了一个层次。
骆琳选的歌曲越来越忧伤,酒也越喝越多,越唱越伤心。最后,我按下了暂停键。“这里太闷了。咱们出去走走吧。”
她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伸手拿了包,站起身。
“酒。”她看着桌上还没有开瓶的酒说。
“我带上。”我说。
街道上人已经减少了,但马路上的车依然很多,空气中夹着一丝闷热和汽车尾气的味道。
“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如何?”我突然转过头对她说。
“好。”我猜,她现在肯定也不想回家。
我叫了计程车,载我们去了小梅沙。
深夜的沙滩上,人已经很少了。凉凉的风裹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夹着海水淡淡的腥味。海面上,月光落下一层清辉,随着水波的流动,泛着银色的光芒
我们拎着自己的鞋子,沿着潮汐扑打的沙滩,朝深处慢慢走去。留在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就被潮水冲没。
在几乎已经看不到人的一个小山头,我们找到一块礁石,坐下来,我将酒摆好。
“来,咱们一醉方休。”
“好。”骆琳爽快地跟我碰瓶。
酒瓶玻璃互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而面前的空旷让人的心境豁然敞亮起来。
这里,不再有忧伤压抑的气息。也没有因为灯光幽暗、共享隐秘而生出的暧昧的味道。月光下的骆琳,一张清澈的面孔上已经看不到那份浓重的哀痛,却依然留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们计划中订婚的日子。”她轻轻开口,“从一早开始,他就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