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媒体视线,许天晴忙跟在陆哲身后问:“陆哲,你刚才干嘛要那么说啊?”
“怎么说?”陆哲头也不回。
“说还希望和严氏合作啊。”许天晴紧跟其后。
“有什么不可吗?”
“你这样一说,不会让别人对半山的印象改观吗?陆氏的影响力,你的影响力,都是意想不到的力量。说不定就因为你这句话,从而得到事件编造的蛛丝马迹呢?那不是全废了?”
“许天晴我现在觉得你特像我经纪人。”说着陆哲陡然驻足,对上许天晴。
许天晴因为步子跟得太快,差点就与陆哲撞上,好在反应迅速在脑袋将要贴上陆少爷胸口的时候,陡然扼止了。
陆哲用眼睛俯着许天晴,因为他太高的缘故,“而我就是一个当红明星。你跟在我身后,叽里呱啦,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要怎样,那要怎样的。”
“有吗?!”许天晴陡然退了一大步。与陆哲拉开距离。
陆哲的眼神随着许天晴的退后,慢慢的也变为平视,说道:“不过你这心思缜密和谨慎的性子,值得表扬。”
许天晴:“……”
陆哲又走了,她也忙跟上去。
“真的没问题吗?”许天晴仍忍不滋续追问。
“但愿。”陆哲说完这句,阖上眸子靠到靠椅上闭目养神。
车子启动。
汪远陈深在前,车后又只剩陆哲和许天晴俩人。
看着陆哲睡着,慢慢的。许天晴也觉得自己要睡着了。
“这几天总裁累了。”汪远说道。
许天晴看向汪远,汪远继续说:“少夫人,您也累了吧,您也歇会儿吧。”
“不用。”许天晴说道,想的是汪远和陈深他们俩人应该更累。“你们更累才对。”
“没事儿。”汪远笑了。扭回头不再与许天晴搭话。
许天晴回头看向陆哲,果然像是睡着了呢,眼眸阖得沉沉的,一脸的平静与安详。
忽然的,心念电转,鬼使神差似的,许天晴慢慢俯下身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就感觉前方有股力量,促使得她俯下身去看他,她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看他,他的浓浓的漂亮的眉毛,他长长的眼睫毛,像是晨起的雾一样绒绒的,忽闪忽闪的,他的轮廓,他的嘴唇,他的耳朵……
她忽然很想吻下去。
很想很想。
她已经隐隐闻到他的香气了,属于他的,从他的身上、衣袖上、脸上,散发出的香气。
“汪远。”慢慢的,慢慢的,许天晴从陆哲身前起来,小心翼翼的离开他的范围,生怕把他吵醒,连呼唤的声音也是绵绵的。
“嗯?”汪远再度回过头,就见到许天晴微笑看着自己。亚场双亡。
“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啊?”许天晴问道。
闻言,汪远却是微微侧首,低下头去,许天晴没有发现,一时间,就连开车的陈深神色也有些变化了。
“还有,你们跟着他多久啦?”许天晴一边说着,一边又像个好奇似的重新瞄向陆哲,看看他的眼睛,看看他的耳朵,沿着轮廓,轻轻的伸手触碰,实际却是没有触碰到。
“几年了。”汪远回道,神色像是陷入了回忆,“五年了。”
“这么久?”许天晴些微惊讶,望着汪远继续道,“那不是他大学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二十岁?”
“嗯。”汪远应声。
许天晴颔首,整理着脑仁的思路细细盘算,“那这么说的话……他大学那几年你们也出国陪着他了?你们……”说着许天晴再度望向汪远,问道,“你们是董事长派来他身边的吗?”
“不是。”汪远回道,“我们不是董事长派来的,我们是最先与少爷认识的,而少爷在国外读书那几年,我们虽也在同一座城市进行修习,但实际上对少爷的生活没有任何干预,直到少爷回来了,我们才被彻底任命跟在少爷身边。”
“哦……”许天晴点点头,正想还问什么,汪远却主动说了。
“少夫人知道城西安义吗,我们曾经在那里,将死的时候遇到少爷。”
许天晴微微一愣,汪远却回头笑了,“不信?”
许天晴还没得及摇头。
“不怪你不信。”汪远自嘲似的笑道,“我们都快不信了。”
城西安义,京城最贫瘠隐晦之地,那里的特点,能够用词语形容的那就是:脏乱、贫穷、惨烈。许天晴曾有过无意看到新闻报纸上图片的瞬间,触目惊心。每个城市都有它不为人知的一面,凄惨,落魄,烂。
许天晴不相信,现在立在自己眼前俊朗非凡的两位男子,竟是从那样的地方走出来的。
“还记得那时候四面八方的房屋都坍塌了,被铲车推平了,而我们站在已经一片狼藉的家门前,就在铅锤快要从我们身旁落下的时候,少爷出现了。”汪远说道,一时间眼眸似乎看到了曾经的情景,“他说,带我们走。那时候我和陈深已经饿了五天五夜了,我们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家。我们是那里唯一相依为命的两个少年,直到少爷把已经快要病死的我们带走。”
话说完,整个车内都沉寂了好久,陈深和汪远都沉默了,似陷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年少岁月,而许天晴也沉默了,她不敢再打扰他们,揭露他们心底的伤。
她不知道,两个如今如此明朗的男子,竟有着这样的从前。
她更不知道,他和他们之间,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