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不知道该怎样讨贺东风的欢心,他看她不顺心的时候,她做任何事似乎都很多余。
她早早醒来,忍住身体的不适,亲自下厨煎蛋做三明治,贺东风却只喝了一杯牛奶。倒是贺东弋,一边对元宝脖子里上吻痕品头论足,一边指责她把鸡蛋煎的太老了,油太多了,这种东西贺东风是不会吃的,还有那个三明治,中间那是吞拿鱼吗?他们家东风早上从来不吃这么香的东西,吃了会恶心一上午,还有那个西红柿片,切得跟手掌劈开的一样……
元宝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好几脚,但毕竟不是踹在嘴上,作用不大。
贺东风准备穿衣服出门,她则像个日本小媳妇似得帮他挑选领带,当然她的意见最终被他全部否决,他自己挑选领带。元宝凑上去帮他系好,再将西服外套递给他,最后送他出门,深深的鞠上一躬,“相公请慢走,我在家等你回来呦。”以共场才。
贺东弋坐在沙发里说风凉话,“我媳妇儿当初要对我这样,没准儿我也就从了。”
元宝扭头瞪他一眼,“哼,此媳妇儿只应天上有,人间就只我一个!”
二楼的楼梯转角处,贺南羽身着一条素雅的白色长裙,围着浅灰色的羊绒披肩,安静的坐在台阶之上,双手托腮,愉快的弯起嘴角。
她并不急于把贺东风从元宝的手里抢回来。在此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为贺东风的前女友,她怎么会不认识他相识十几年为数不多的好友呢?她在通讯录里翻到了岑迩尼的号码,手指轻快落下,拨通他的号码。
送走了贺东风的元宝又成为无所事事的少奶奶,她在犹豫要不要给童年发信息问问自己的事情该怎么办,童年是她最聪慧的朋友,没有之一。
可是今非昔比,现在的童年是贺东弋的小情人,她会不会在某个克制不住的时刻不小心说漏嘴,万一让贺东弋知道岑迩尼亲了自己,且不说他告诉贺东风后贺东风会气成什么模样,就贺东弋而言。恐怕也会闹个天翻地覆吧……
电话在手心里突然响起来,把她吓了一跳,一看是她的辅导员打来的,元宝立刻接起来。
这是一通令她心情十分沉重的通话,辅导员首先将她擅自离队痛批一顿,再痛批她和她的家人的不负责任的行为,怎么打了人就不管不问。
岑迩尼已经被送回盛京医院,伤势非常严重,很多同学都请假来看他,唯独元宝一个人没有到。
总而言之,这通电话打完,元宝觉得自己就是个良心泯灭的白眼狼,辅导员还提起她生病那天的事。是谁在夜里为了寻找她心急如焚,是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候……
元宝被训得抬不起头,最后十分为难的说了一句,“我不能去,你不了解什么情况……”
辅导员说,我只知道岑老师现在躺在医院里,重伤,现在岑老师的父母准备报警,报警就要验伤,你们最好亲自来道歉,看看有没有办法和平解决,否则就是大麻烦。
元宝又陷入坐立不安的状态,所以她只好选择蹲在地上。
她怎么会惹上怎么大的麻烦,虽然这件事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到时候闹起来。就凭贺东弋这个性格,必定是会不可开交,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她也无法估计,反正不能让贺东风知道她被岑迩尼强吻过,不然他非得一脚把自己踹了。
要不,她自己跟岑迩尼商量商量?
还是不要了,万一岑迩尼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比如陪他睡一晚就一笔勾销什么的,她简直自取其辱。
她就这样惆怅着,连午餐都没有胃口吃,下午一点多时,辅导员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是一个小视频,岑迩尼躺在床上跟两名身着警服的人在说话,视频是在门外拍的,所以什么也听不清。
元宝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了,她换了身出门的衣服,拎着包包溜了出去。
贺南羽依靠在房间窗口,面带笑意的看着元宝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按下屏幕上的发送键:元宝去找你了。
岑迩尼嘴角叼着烟,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母亲给他递了一杯温水,他抬手接过来放到柜子上,“你和我爸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一会还会有同事来。”
元宝是一个小时后赶到医院的,她按着辅导员发送来的地址找到病房,推开门而入时,正巧看到岑迩尼痛苦的捂着腹部翻身。
“岑老师……”她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刚刚的小视频里看着屋里好几个人,现在一个人没有,辅导员也走了,她觉得岑迩尼很危险。
岑迩尼牵强的对她笑笑,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过来坐,给我买了什么好吃的?”元宝提起手里的两兜水果,“买花不实用,估计你也不喜欢,就买了点吃的给你。”“来给我看看。”他朝元宝勾手。
元犹犹豫豫的走过去,把购物袋放在他床上,自己又往后退了一步。
岑迩尼看出她畏惧自己的小心思,并不戳破,打开袋子翻了翻,拿出两个苹果扔给元宝,“拿去洗,我们一人一个。”元宝巴不得他说你去洗手间洗五个小时苹果我跟贺东风的仇就算了结,抱着苹果扭头就钻进洗手间。
苹果皮都快被她洗烂了才慢吞吞的回到床前,递给他。
“谢谢你来看我,不过我没什么事,你老公的拳头虽然厉害,但我的生命里也很强。”他咬了一口苹果笑着调侃。
元宝五官一挤,硬生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