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看本书请到
这一年,在家中大小三个男人眼巴巴的期盼下,冉晴暖生下了小公主闲儿。
这一年,白手起家艰难创业的花商遂岸的生意终于开始有小利进账,结束了软饭之旅。狂喜之下,致信长姐,被无情鄙视。
这一年,太皇太后薨逝,举国顶素三个月。其后未久,任职兵部侍郎的太皇太后母家侄儿认为自己遭受到了太后及敬国公主联手打压,窃取了兵部要件,投奔位于大云北疆的戎国。
这一年,戎国开始频频大大云边境操练兵马,惹得边关诸将夙夜匪懈,寝食难安。
“现在朝中不外两个声音,主战与主和。主战派自然是主动出战,主和派则主张花钱消灾。”出使大氏国的灵枢按三年来的惯例,再度将梵阳城当成落足点,看望儿子,探视好友,顺便倒足这一年的苦水,“虽然我也不认为当前的情形下开战是个好主意,但是,看着那些动辄献言用真金白银买平安的大臣们真真是来气,他们当国库里的那些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冉晴暖执起紫砂壶,给好友茶盏内注满绿色茶汤,道:“父亲昨日还说,幼帝在位,公主摄政,各自在大云虽然不乏先例,但一起出现还是首次。无论朝野,都有一些固执守旧的流派对此难以接受,一旦有外忧滋扰,他们必定趁机兴风作浪,内患滋生。在幼帝成人之前,能够避免的战争最好着力避免。”
灵枢拍手,眉开眼笑:“这一次真是太好了,能赶上老师来此小住,我正好能够请教许多。老师现在何处?跨院还是厢房?”
冉晴暖嫣然:“父亲早膳之后就带着三个孩子去戏楼听戏了,阿岸负责陪同。”
灵枢好是失望:“你家阿岸真是个宝,别人家吃软饭哪个不遮遮掩掩,你家阿岸却似惟恐天下不知,处处宣场。”
“那当然是因为他并非真正的在吃软饭。”冉晴暖道。否则,他又怎能免俗?尤其还是那样骄傲的男人?
灵枢沉吟须臾,问:“关于大云目前的局势,你家阿岸又怎么说?”
冉晴暖淡哂:“你最好别问他的意见,只会给你一个字……”
“打。”二人异口同声。
灵枢掩面呻 吟:“最讨厌这些好战民族出来的人了。”
她失笑:“这个好战民族出来的人已经成了一个满身铜臭的花商,你就不要对他心存指望。此番前往大氏,不妨向东则王加以讨教。”
看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好友识穿了呢,本想借用一下大氏国的白色修罗,遭遇婉拒,此梦告破。灵枢无力颔首:“好罢,我退而求其次。”
退而求其次,且这个“次”是相对于阿岸而言,东则王知道怕是要哭了。她莞尔道:“如有可能,请你务必告诉东则王这一点。”
灵枢豪迈挥手:“好说好说,再给我看一眼我们的小公主,在哪里?在哪里?闲儿在哪里?看了小公主补足能量,本公主才能斩妖除魔,顺便欺负东则王。”
欺负么?冉晴暖忍俊不禁。
“闲儿,我来了!”
灵枢扑向小床的身影,是真的很享受这片刻的闲适温存。 这三年来,王烈凿在她身上的伤痕已然缓缓愈合,但愿有一日,她笑容内的那一抹忧郁也会蒸发殆尽。
“女儿真好,香香软软,娇娇甜甜的,好想也生一个。”灵枢向着襁褓的小人儿做着各样鬼脸,“只是你要小心了,有人说女儿幼时亲父,长时亲母,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女儿是母亲的情敌。你家阿岸的心思要被分割出一半了。”
冉晴暖浅哂:“闲儿满月那日,宁姐也说过这样的话。”
灵枢一愣,叹道:“遂太后这三年内可谓建树颇多,不但将南北一统,还把周边那几个动辄连成一气的小国与部落各个击破,纳入大氏版图。”
“阿岸说过,如今的大氏国,宁姐是头脑,律鄍是手足,这二人的组合,可谓天下无敌。”
灵枢目光一闪:“天下无敌?”
“我晓得你在担心什么。”冉晴暖把女儿接进怀内,笑靥如花,“阿岸那时选择梵阳城而不是兴岚城,就是为了防备宁姐有朝一日大氏国再也装不下宁姐的雄心。”
灵枢瞳仁倏亮,心间生暖:“晴暖,我幸好有你。”
眼前的晴暖衣袂飘然,眉目清涓,已做了两个孩儿母亲的女子,怎么还能美得如此不沾凡俗?她冷不丁上前把美人抱住:“你一定要一直美下去,把遂岸迷上一辈子,让他乖乖做我大云的屏障!”
“……”冉晴暖哭笑不得。
“这个夫君你真真是嫁对了呢。”灵枢越想越是心花怒放,“试想,如果当日嫁与东则王后,纵使夫妻和睦,以其本性,也绝无可能为你做到如厮地步。”
冉晴暖冁然道:“东则王是一个轻易不会打开心门的人,而一旦允许有人进驻那处,便是一生之事。恋人是如此,朋友也是如此。”
灵枢与律鄍,在这三年间似乎做了朋友。诸如重要的庆典,都是两人来往之大云、大氏之间,俨然成为两国邦交的桥梁。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机缘,每一次有所联想,即会觉得命运之神的不可思议:倘若是既定下的那条路,纵然百般迂回绕远,早晚也会回到那里继续前行,即使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而后,在此经过短暂的歇憩之后,敬国公主踏上此次征程。
冉晴暖抱着女儿,站在自家最高楼顶,为她送行。
“敬国公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