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内有多少隐忧,外有多少潜患,这个新年平安无事地来临,再皆大欢喜地度过了。
因为皇长子之故,南连王府多了许多不在计划中的访客,从初一到十五,一直门庭若市。遂岸、冉晴暖一外一内各司其政,总归是应付了过去。
然后,带给大氏国新春第一份重大“惊喜”的,是来自于北边的战事。
而这场战事的发起,源于一场乌龙。
大国氏驻守边疆的卫戍营按照常规,对所责边线进行日常巡防,途经角由绞保一名因为午间吃了些生冷之物致使肠胃不合的兵士到林间大解,因为蹲得太久,引得诸多同袍不耐,抛下他先行开拔,而独留林中的兵士在尽兴排泄过后正要离去,却听到了一些声音令其魂飞魄散的声音,诸如“巡防路线没有变更,下一次就在山路之上发起袭击”“在此之前人人都要小心,不要让大氏国巡防队发现形踪”等等,这兵士当下吓得腿酸脚软,直到四遭声息全无之后才敢离开密林,回到大营后自将听闻报与上级?
层层上报之后,驻营将军派出暗卫队,果然在角由降纳焦饶诜⑾至思结于此进行密训的敌方人马s谑牵一场本来由敌方密谋偷袭的战争,因为一位兵士的大解,变成了大氏国先发制人?
但,纵使如此,面对对方的大兵压境,大氏北线仍有失陷危机。
“那么,国君是要御驾亲征么?”冉晴暖问。
“貌似如此。”遂岸答道。他坐在案前,手把手教怀内的愿儿临摹大字。
前段时日,南连王大人整天要应酬那些虚头巴脑的面孔,令得心头乌云遍布,此刻正怀抱纯真幼子进行必要的净化治愈。
冉晴暖放下绣针,走来纠正了一下这父子二人的握笔方式,口中问:“你准备怎么做?”
“暂时什么也不做。”他抬头向妻子讨好一笑,“陪你和愿儿过一段清静日子,好不好?”
遂阔小哥小脸一板:“爹爹别看娘,钻心!”
他挑眉:“话还没说清楚的臭小子敢管起爹爹来了?”
遂阔小哥小嘴掀张,用尽全力使自己能够咬字清晰:“专、心。”
南连王哑然无语。
冉晴暖噗哧一笑:“被自己儿子教训的感觉还好么?”
“现在的小娃娃都怎么了?”南连王横眉瞪眼,“一个个都要成精不成?”
“你提醒了我,愿儿和己儿不同,莫在他面前谈论那些事情。”冉晴暖低头亲了亲儿子,“王爷还是仔细教愿儿写字罢,记得要专、心。”
南连王仰首眼巴巴等待,但妻子却径自翩然转身,当下急眉瞪眼:“我呢?”
“你什……”冉晴暖回身,看他那个姿态,嫣然娇嗔,“愿儿在场的时候,我只会喜欢愿儿。”
“诶?”
世子大人审情度势,作以结论:“爹爹可怜。”
“臭小子……”
“王爷,王妃。”遂洪的声音从寝楼门外传来,“央达宫来人,国君宣王爷进宫。”
与妻子对觑一眼,遂岸把儿子递出:“冉冉先替本王教训他,本王回来再找这个臭小子算账!”
遂阔小哥依附在母亲胸前,小胖手摇摇:“爹爹慢走,愿儿等爹爹回来。”
“臭小子这时装乖也没用,等爹爹回来看怎么修理你。”遂岸含笑睇儿子一眼,大踏步离去。
但是,晚间时分,南连王回来了,却没有时间来修理世子大人。
这一次进宫,他被国君委以重任,即日起担负训练新军之责,以备北线所需。早出晚归之间,与妻子的温存时间都少得可怜,自是不愿再浪费在与儿子斗智斗勇上。
如此一来,冉晴暖也得以专注于此前之事。
“天下之大,寻得容貌如此酷似的美人兴许大有可能,相近的性情和谈吐也可以特定培养,惟独这病症,怎也会一模一样?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我不以为正常情形下的东则王会陷落其中。倘若他已经陷了进去,说明此人非疯即魔,便更加危险了。”素问如是道。
“老奴请师妹的那些江湖朋友协助,探听东则王的行迹,目前来说可谓消息庞杂真假难辨,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近日他绝对没有出现在熙桑城。”顺良道。
“我也以为年节时分东则王定然要来探望博怜,但眼看正月过去也不见动静,看来当真被那位比博怜更像博卿的赝品给占据了心思。”兆飞飞嗤道,为博怜大感不平,“但是,近来熙桑城中的药材商再也没有人搜罗什么‘金凤之血’,难不成这短短时日就出了什么变化?病情痊愈或是……恰好相反之类?”
在得到以上每人探来的资讯不久,冉晴暖也收到了来自大云国万安城的信札。
信中道王烈动用明暗两方力量,认为律鄍并未出现于京城,但自会加强戒备严防慎堵云云。
冉晴暖想,自己是不是太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以致高估了此事的危害,累得各方受惊。
但,终须一试。
“南连王妃?”利落包扎着一方药草的博怜看见进门之人,微微一怔后转出柜台,向她浅浅施了一礼,“没想到还能在熙桑城看见您。”
她淡哂:“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在此处做得如此得心应手。”
博怜腼腆一笑:“称不上得心应手,只是熟能生巧罢了。王妃来此,可是为了见兆姑娘?”
“不,是路过门前时想到了你,进来看上一眼。”
博怜好生意外,又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惶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