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身法更快,以毫不逊于方才离弦之箭的速度抵达门前,跃上墙头。[看本书请到
果然无人阻挡,想来顺良嬷嬷一行的进展颇为顺利。他翻身落地,与后到一步的高行合力拉下山庄大门的门闩与顶杠,令得畅通无阻。
“高行,这边!”一道通向跨院的门前,一个黑衣人向他们招手,指引方向。
后者想亦未想,即时随上。
同一时刻,后门的连大也率人冲入,在顺良嬷嬷的指引下,径直往前行走。
不多时,两方汇合,稍加商讨,再各自散开,一取内院,一取外围。
“那个人呢?”王烈四处张望。
高行也诧异:“何时不见的?方才不是一直走在我们前头十几步的地方?”
“可能是刚刚与连大汇合再分开的那个时候消失的。”王烈道,“他的身法不像江湖套路。”
高行深有同感:“是不像。”
“你不怕是圈套?”
“更不像。”
“为什么?”
“他知道我的名字。”
“就凭这个?”
“也许罢。”其实还有一点不明所以的直觉,但说出来恐遭这位昔日上司奚落。
正在此刻,顺良从后方赶来,与他们并肩疾步,手指前方一处被黑暗笼罩的院落:“那就是内院了,王爷极可能被羁押在那里。”
王烈皱眉:“怎么一点光亮都没有?”
“说得是,老身这就给它一点光亮,来一个黑屋借箭!”说时迟,那时快,顺良将负于背上的物什抽出,搭在掌中物上,断然离弦。
随即,黑暗笼罩的院落房顶一簇火焰燃起,并随风高涨。
“诶?”高行大惊,“嬷嬷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家王爷不是在里面?”王烈也问。
顺良好整以暇:“老身只说可能,没有确准。”
“这……”
“有人来了,躲!”顺良挥手,先行跳进侧旁的假山之后。
其他人也听到了四方传来的杂沓脚步声,各自遁身。
“走水了,内院走水了,快来灭火!”人影幢幢,呼声震天。
刹那间,人声鼎沸,火把烁烁,将四遭映得亮若白昼。
“怎么回事?”一道可与雷霆媲美的吼声响彻天地,人群中分,身形魁伟的大成君阔步走来,“内院为什么会走水?本尊平日是怎么说的?”
“禀大成君……”山庄总管事颤颤巍巍地上前,“今晚有一些毛贼意图从外墙进来,侍卫们半数被调到那里去了,这也是原统领吩咐……”
“半数?”大成君厉目一瞪,“另外半数又在哪里?”
“另外半数一直尽职守在内院的外墙四围,但是,机关一直没有发动,不可能有人进来,这火许是天干物燥引起来的……”
大成君伸臂把其后领薅住扳往火场方向:“你给本尊张大眼睛看看插在房顶的是什么东西?”
“一……只箭?”
“那只箭也是天干物燥自己跑上去的么?”
山庄总管噤若寒蝉。
“快救火,要是这内院不在了,你们也给本尊跳进火里陪葬!”大成君声色皆寒。
诸多家丁、侍卫一个战栗,越发拼力扑救。
顺良忽向身后的高行比个手式。
不会罢?高行几不能信。
时机不等人。顺良唇语如是,倏然转身冲出:“大成君,你私禁南连王,意图谋反,我要拿你去见国君!”
她这般一来,高行、王烈只有趋身其后:“拿下大成君,救南连王,将这反贼押去见国君!”
“谁是反贼?谁要见朕?”有人问。
而后,围在前方的人群哗啦啦向后散开,身着明黄常服的国君徐徐现身,震慑四方。
高行丕愕,视线扫向顺良。
后者面上亦闪过几分诧异之色。
“国君,您看到了罢?”随着国君同来的,是光鲜亮丽的遂愿,一身的得意洋洋,一脸的沾沾自喜,“您看,他们就是那群想害您和大成君的叛逆,带头的不就是南连王府的顺良嬷嬷?她正是听从那个云国来的南连王妃的命令,先刺杀大成君,再谋害国君,她……”
“朕自会问个清楚,你退下罢。”律殊道。
“可是……”我是捉拿叛逆的大功臣,您该知道我的本事一点也不弱于姐姐啊。
律殊抬指。
有内监上前,将这位遂氏公主请到一旁。
律殊双眉紧蹙,眸光利似剑芒:“大成王叔,你说自己得了重病,把朕叫到你这座富有神秘色彩的别庄,为得就是让朕看到这一幕么?”
“国君恕罪。”大成君单膝着地,“老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近来不管老臣出入何处,皆有人尾随,一举一动都似有人跟踪窥视,起初老臣只以为是自己年老多心,不想近日这座别庄里接连进贼,还一径向老臣休养的内院逼近。那日,侍卫们捉住一个,严刑审讯之下问出一点口风,原来这些人是想先杀老臣,借着向国君诬陷老臣是叛逆的时机,再刺杀国君,可惜因其受刑过重,未问到主谋便死了。”
遂愿频频跺足:别只提你自己的功劳,本公主还在这里。
“这时,遂愿前来报信,近来南连王妃与云国皇帝书信频繁,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老臣遂派人暗中打探,确定其在得知老臣今晚在这座别庄休养后的刺杀计划,老臣恐空口无凭,若是贸然向国君进言,落个挑拨两国邦交之嫌,这才出此下策请您眼见为实,望国君恕罪。”
律殊面上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