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晴暖浅哂:“危公子认识王爷早我许多年,王爷若使能被他带坏,早早便坏了,何须等到今日?”
藏花拼命点头:“王爷如果敢让小姐生气,奴婢就把曼陀罗花瓣拈碎下在他的茶里,随王妃打骂。[。 ]如果再惹小姐伤心,了不起还有曼陀罗花的种子伺候。”
呃……
冉晴暖默然。
“曼陀罗花怎么了么?”最是乖巧的青如问。
“嘻。”藏花做个鬼脸,“不能告诉青如,万一你学坏了怎么办?”
青妍失笑:“也对,青如就一直纯真下去罢。”
青如委屈:“你们两个,本来是在说王爷,这会儿怎么一起说人家?”
“当然是因为你好欺负。”
“讨厌,不理你们了~”
冉晴暖扬唇。天边悠闲的云,窗畔细微的风,含苞欲放的花,豆蔻少女的笑……这样的时光,纵有案牍劳形,每一刻亦是安适快意。
但,所有快意的因素内,绝不包括王府主人的醉。
“冉冉,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冉冉在哪里?”
暮色初降,遂岸归来,在左右两位友人的搀扶下犹是醉步踉跄,方进府门,即张眸寻找妻子芳踪,满府惊动。
冉晴暖闻讯而来:“王……”
“冉冉!”遂岸甩脱友人,一把将她抱住,“我回来了……本王想冉冉想得喝醉了,嘿嘿~”
她发现了他身后两个友人的揶揄目光,也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胭脂水粉的气息,当下命道:“王爷需要沐浴更衣。藏花、青妍,去准备热水和衣物。青如,助我将王爷扶回主楼。”
三婢应声。
危峰噙笑上前:“公主如此娇弱,哪扶得动这么大一只的南连王?不如交给我们两个大男人,替您扶到寝楼如何?”
“多谢二位兄台的厚意。”她淡哂摇首,“后院多女眷,不便请两位涉足。”
危峰大笑:“我们大氏儿女向来不拘小节,不会在这等事上计较。”
“我计较。”她笑靥清浅,语声婉转,“恕晴暖失礼,今日不能留二位兄台喝杯清茶,就由万俟管事代我送客。”
“是,老奴送二位公子。”南连王府的总管事万俟睦行礼引袖。
危峰与友人互觑一眼,拱手作别。
及至出了南连王府的大门,两人互使眼色,脚底一转,直进王府左边的巷内,数着步子走了五十左右,而后搭起人梯,翻至墙头——
此处,是他们这些损友自小便知道的南连王府的防卫薄弱点。
早年,遂岸还只是一个年幼贪玩的王子时,为了逃脱课业,百般设法,结果找到了这里,主寝楼左侧的外墙。因为正处于外院与内院的分隔界限,外院的侍卫不便进入,内院的女卫不曾到达,形成防卫盲区。年幼的王子通过这道墙频繁探索外间的多彩世界,并借此与这群损友形成了坚固的攻守同盟。
现在,他的损友们决定利用这处,探一探南连王府的最新奥秘。
“冉冉,我渴了,喉咙里有一团火,渴,渴啊——”主楼阶前,南连王席地而坐,朝天呼喊。
这时,就见一个小丫头走上前来,高提一壶冷水,朝着主子头顶直直浇下。
墙头,一对友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云国公主居然趁醉唆使丫鬟体罚亲夫,好一个中原悍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