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良嬷嬷抬掌击中那名死忠亲卫的后颈,致其昏晕。
遂岸仰躲在地,抱住怀中人儿,问:“冉冉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伏在他胸前,一双美眸静静沉浮,专注凝望着他的面孔。
“冉冉?”他有几分担忧,“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的伤了哪里?”
她朱唇浅翕:“不……么?”
“怎么了?冉冉说了什么?”
她眉心稍颦,不得不提高声量:“不臭么?”
他一怔:“臭什么?什么臭?”
“我。”
周围人发出吃吃笑声。
朝西部落的人皆已拿下,自家王爷抱着未来的王妃躺在院子当央喁喁情话,本来也无甚要紧。 但,如果那位未来的王妃是位全身散发着奇特味道的王妃时,事情似乎就变得格外诡异有趣起来。
惟有遂洪毫无诧异。
“王爷的鼻子是不是不好了?公主的那样的情形,他还紧紧抱着?”顺良嬷嬷压着声问。
遂洪摇头:“这种事不稀奇,早前王爷救过公主一次,也一样抱着全身发臭的公主不放。”
顺良嬷嬷咋舌:“王爷是有多认真?”
“比认真还认真。”
话虽如此,遂洪仍不建议王爷沉浸在那股恶臭里不能自拔,向前迈了两三步,扬声道:“王爷,地上凉,您别躺太久!”
遂岸抱着怀中人一跃而起。 [
“我要去设法除去这身异味,你还不放手?”冉晴暖轻挑秀眉。
他只有放手,而后目送她弱柳扶风般窈窕离去。
顺良嬷嬷摇首,囔囔有语:“王爷走火入魔了,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
“是啊。”遂洪最是感慨,“谁能想到咱们那个潇洒快意的王爷一旦动情,会动得如此蓬勃热烈。”
啪。有人抬掌打在他的后脑:“遂洪大人有时间在这里说闲话,把躺了一地的犯人找个地方收押起来如何?”
“属下遵命!”遂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顺良嬷嬷自知轮到自己,主动向主子揖礼:“请王爷责罚老奴。”
“嗯?”遂岸不解,“为什么?”
“老奴未按您的吩咐看好公主。”
他一笑:“如果是这一点,本王倒觉得不是问题。嬷嬷心思细致,行动前一定是确认了冉冉的应对之计才会接受她的安排,可对?”
“的确如此。”顺良嬷嬷应道,“公主不想青如小小年纪经历此事,告诉了老奴分散对方注意力的法子,约定了行动信号。”
他沉吟:“嬷嬷听从冉冉的话行事,没有任何不对,但在方才行动中,冉冉同样处于对方伸手可及的范围,您仍然按照之前与本王定下的办法只救青如,显然思虑不周。倘若冉冉不是那般冷静,或者脚下稍迟一点,极可能酿成大祸。”
自己竟是错在这处?顺良嬷嬷大悟,也深以为然:“是,老奴错了。”
“嬷嬷是长辈,行事谨慎而周密,府中下人都敬重嬷嬷,正因如此,您的一行一动才是他们暗中摹习的楷模。本王重视冉冉,也希望府中每一人晓得这份重视的力度,您明白么?”
顺良嬷嬷正容:“老奴今后必定竭力保护公主,就如当年保护大妃一般。”
“嬷嬷说得好!”他喜笑颜开,“但,不是‘公主’。”
“是,不是公主,是王妃。”顺良嬷嬷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