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令狐冲是英雄好汉,要你什么狗屁剑谱,你们背后说他坏话,老子第一个容不得。”
左林二人寻声望去,十数丈外有人巨大人影,疾向林平之跟左飞英处扑来。听他声音便知内力深厚,就连树顶宿鸟也都纷纷叫噪附和,而他这一扑一跃,更显得外功也颇为毫不逊色。
左飞英大惊,立即提气纵前,手中长剑一招“叠翠浮青”,向那人前心刺去。
那人身材魁梧,脚步也大,向后迈了一步,左飞英这剑便刺了个空,当即又是一剑向前递出。那巨人正好大步向后,这一剑又刺了个空。那人哈哈大笑,“小子功夫俊得紧!”
左飞英见他面露凶猛神色,问道,“你是何人?”
林平之如何能忘,此人便是“漠北双熊”之一,曾经掳劫过他与岳灵珊,又强迫他吃人肉,不只如此,还要偏生在华山派诸人跟前出言羞辱,藉此彰显令狐冲的威名,着实可恨!
“这人是漠北双熊里的黑熊,听说,他二人是塞外两名巨盗,倘若事主自己携货而行,漠北双熊不过抢了财物,也就算了。倘若有镖局保镖,不只劫财,就连保镖都会被他们煮来吃了!”
左飞英到底沉稳,并未见惊慌之色,微微一笑,顿了顿才道,“我还以为‘双雄’二字定是英雄之雄,却不料是‘熊罴之熊’,从没听说漠北双熊进过长城,怎么这一次到中原地界来?”他侧脸看向林平之,嘴边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戏谑道,“林少侠果然好见识,在下甘拜下风!”
林平之反唇相讥,“倒不是在下见识广,而是你孤陋寡闻。左大公子目下无尘,这二人怎能入你的法眼!”
黑熊听罢,立时恼了,指着左飞英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浑不把爷爷放在眼里,怪不得你总在背后说令狐少侠坏话!”
林平之拍着手笑道,“正好,我也不喜欢别人说我大师兄坏话,咱们想到一路去了!”
他这样明目张胆挑拨,偏偏让左飞英恨不起来,谁叫自己早就领教过他的小心眼和坏脾气。放眼整个江湖,说到睚眦必服,他林平之排第二,只怕没人敢排第一。
黑熊见左飞英沉默不语,以为被自己说中,无语以对,反驳道,“我刚才明明听到那小子说令狐冲偷了你那本什么剑法,你还说他是三脚猫的功夫比不得你家狗屁剑谱,是也不是?”
林平之不紧不慢的说,“确实如此。令狐冲的武功哪里能跟我林家辟邪剑法一较长短?就算你亲自问他,他也会这么说。只是左大公子眼高于顶,哪里瞧得上什么‘辟邪剑法’。他方才也只说是‘练了’,而不是‘偷了’,倒也不算说我大师兄的坏话!”
左飞英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林平之当真有趣,一边挑得黑熊对他心生敌意,另一边却出言开脱,还不忘顺道黑他几句。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帮他,又想让他吃些苦头,有趣,真有趣!
黑熊被他绕了半天脑袋里一团浆糊,他的话似乎是对的,可隐隐约约还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一时半刻又想不出来。他气乎乎对林平之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你看不起令狐冲的武功,就是不对!既然你这小子自认武功了得,就让我好好见识见识!”
黑熊身形一动,突然间劲风起处,自身旁抢近,两根手指向林平之双眼插将过来。林平之早有准备,立即侧身避过,斜挥长剑削出。
左飞英见对方身手了得,生怕他下手太重伤了林平之,立时挺身而出,挡在他跟前。黑熊一低头,欺身走进,举手狠击他腹部“中脘穴”,大声叫道,“我与他戏耍戏耍,与你有何干系?你这样护着他,难不成你是他相好的?”他转头仔细盯着林平之的脸看了再看,恍然大悟,“是啦是啦,我就说这小子长得怪俊的,这模样像台上的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莫非他是你相好的?只是老子不喜欢吃细皮嫩肉,倒是你这模样的正对胃口。”
左飞英听到他说“相好的”三个字无比受用,面带得色道,“你既然知道,还不速速让开?”
黑熊听罢不怒反笑,“臭小子口气倒不小,也不知道本事如何。方才听你说起令狐冲,言语间颇为不屑,武功定是了得,老子也来领教领教!”话音刚落,以手做掌,直取左飞英中路。
林平之听他话语中数次围护令狐冲,便知他是存心讨好那魔教妖女。令狐冲生来好命,有任大小姐为他立威壮势,明里号令群魔助他风声水起,暗底里却是彻底孤立了他,令他彻底与华山绝裂。圣姑当真是好手段,前世令狐冲对岳灵珊情深似海,最后却甘心与她退隐江湖琴瑟合鸣。只是她眼中只得一个令狐冲,凭什么将旁人踩在脚下随意欺辱!他越是这样想,心中恨意越盛。
只见左飞英左脚踢出,黑熊顺势向后,攻他下盘。左飞英也不闪躲,反手疾刺,对方业已避开,纵身拳打胸膛。
左飞英顿觉此人如此狂傲,竟敢以一双肉掌对他长剑,而且招招进攻,心下愈发恼怒,长剑圈转,倏地挑上,刺向对方额头。黑熊急忙伸指在剑身上一弹,长剑微歪,乘势改刺为削,嗤的一声响,将他头上帽子削落,露出个光头,竟是个和尚。
黑熊叫骂道,“好你个小子,下手忒狠毒。今天老子定要咬断你的脖子!”说到这里,便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看得左飞英头皮发麻。他隐约听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