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飞身上前将林平之牢牢抱住,见他双眉紧锁,唇边还有鲜血涌出,便知他被姓曹那一掌伤的极重。可恨那曹连荣,身为衡山派掌门师弟,论辈份远在平之之上,就因为武功不如人便暗下杀手,实在卑鄙!
他耳边是风清扬反复叮嘱,如今却亲眼见到平之被人重伤,只觉得有负所托,对小师弟愧疚不已,在他耳边柔声道,“平之,你怎么样?你且看着,我定要教训教训姓曹的给你出口气!”
他把林平之交给劳德诺,嘱咐道,“二师弟快看看平之的伤势如何。”说完转身对曹连荣说道,“曹师叔这么远来我华山,便是要耍这么一招‘以大欺小’来给我们长长见识的吗?”
众人听他话中之意旨在讥讽曹连荣乘人不备暗施偷袭,他武功又高,辈分也在林平之之上,却使出这样下三烂手段,实在让人瞧不起。
岳不群见他方才那身法迅捷诡异,与平日大相径庭,自己离开华山不过十余日,冲儿怎地学会这般高深武功,实在匪夷所思。他出言喝止,“冲儿,休得对你曹师叔无礼!”
令狐冲只得拱手道,“师父教训的是。有了曹师叔言传身教,我华山派弟子断不会趁人之危行不义之事。”他言语之间一派正气凛然,表情却带调侃,林平之忍不住轻笑,故作一本正经附和,“是,大师兄所言极是,平之受教了!”
劳德诺见他二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不禁暗想,小师弟与令狐冲怎地这般熟稔?心中又酸又涩,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曹连荣被他二人气得不轻,脸气涨的通红,张口开骂,“刚才说话的是哪一只畜生!”
令狐冲笑道,“刚才是你自己在说话,我怎知是什么畜生?”他话音刚落,岳灵珊忍不住笑出声来。
鲁连荣只觉得今日颜面尽失,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便向令狐冲扑去。令狐冲见他来势凶猛,向后跃开,长剑出鞘,银光闪烁,铮铮有声,已和曹连荣斗在一起。他拔剑挡架还击,一气呵成,招式轻快灵动,与姓曹的相比丝毫不见逊色。
岳不群疑心更重,令狐冲这武功进步迅速远超他所预想,看他招式有五分华山剑法的影子,却不尽相同,不知他在哪里习得这般武功?他想起林平之入门之前他二人曾在福州一路相携,莫不是他趁那时窥破辟邪剑法其中奥妙,在思过崖上潜心苦练才有所成?怪不得临走时他内息散乱,这到与林平之强行运功之后颇为相似。
林平之在一旁看到岳不群脸带疑色,便知他对令狐冲已经心存怀疑。只要适当挑拨,这疑虑将越来越深,还怕他二人没有反目的一天吗?
想到这里,他对令狐冲叫道,“大师兄,恭喜你武功又精进许多!”他语气真诚,令狐冲只当他所指乃是风清扬授剑一事,冲他微笑,那笑容落在岳不群眼中却成了别有心思。
岳不群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便如自家人一般,曹师弟不必和小孩子们一般见识。”回过头来,向令狐冲斥道,“冲儿还不住手?快向你曹师叔赔礼!”
令狐冲依令收剑,向曹连荣拜道,“师叔请赎罪!”话音未落,见姓曹的故计再施,趁自己收招之时再生暗算,长剑再次出鞘,如灵蛇一般将曹连荣手中长剑挑落。
他笑道,“曹师叔怎么这样不小心,连吃饭的家伙也拿不住,将来怎么趁人之危啊!”说完拾起地上长剑,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曹连荣臊的满脸通红,今日几次三番被人后生晚辈耻笑,面子里子都丢了干净,头也不回的急冲下山。
封不平冷笑一声,“岳不群,你自己要做伪君子,便要把华山派都教成假仁假义之辈吗?”
令狐冲维护道,“我师父是君子,自然不屑与小人动手。听说当年我华山派弃徒现在都敢明目张胆来挑衅,脸皮厚得这个份儿上,真是世风日下……”
封不平怒道,“岳不群,你纵容弟子犯上无礼,又恋栈权位不肯将掌门之位交出,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来了!”话音刚落,便已连刺了四剑。这四剑连刺更是四招凄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剑刃都是从令狐冲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分毫。
华山众弟子除林平之尽皆失色,只道剑宗招式玄妙莫测,生平实所未见。林平之却知道这招式与石壁上并无二致。但见令狐冲举剑相迎,竟可将这四剑生生接下,似乎早就料到对手前机一般。
岳不群心中惊疑,今日令狐冲这招式虽然与本门剑法有相近之处,内里却大不相同。不过短短十几日,功力怎会有些精进,难道真是那辟邪剑谱的威力?他抬眼看向林平之,见他脸上亦是疑惑,更是肯定心中所想。
今日这剑宗三人里以封不平武功最高,如今他尚且不敌令狐冲,余下二人心生畏惧,不再出手。陆柏心中暗想,他们本是想趁岳不群未归之际搅乱华山,谁知竟被姓岳的提早赶回来,而这华山派不知名的小子竟然有如此精深武功,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他望向林平之,当日他特意向丁勉透露岳不群将去嵩山到底是何用意?临行前左师兄曾嘱咐过要自己看好姓林这小子,他表面上要与我嵩山结盟,谁知道背地里又是什么主意。回头还要与师兄好好商议一番,劝他莫要中了这小子的诡计。
林平之筹谋已久,为的就是今日一战,令狐冲声名大震。岳不群疑心甚重,见他到武功大进,定会联想到辟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