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荣严沉默了,他只觉喉中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应秉先摔门而去,诺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碎裂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疼。
思绪很乱,他只要一想到寒冉童被送回那个小镇,孤零零一个人吃不饱穿不暖无人问津的可怜模样就心酸不已。
他知道应秉先一定说到做到,所以他好像除了去美国没有别的选择了。
从他决定和寒冉童在一起,就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是离别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些,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记住寒冉童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寒冉童的脸在他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的笑脸慢慢变成了泡影,幻化不见……
倒数计时第一天,是个周六,一切都照常运行着,早饭后,应秉先和兰云霜一同出门,不用问,显然是去花店了,表面上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常。
寒冉童浑然不觉痛苦的分别正在悄然向她逼近,还一门心思地准备应考中。
“汪——”小哈怪叫一声,声音有气无力。
寒冉童扭头看它一眼,越发觉得他的精神不济,似乎这一两天都不怎么动弹。
她把小哈抱起来去找应荣严,她不想再拖着小哈的情况,决定和应荣严带小哈去*物医院。
一路上,应荣严沉默地可怕,他的表情异常的冷冽,寒冉童觉得他怪怪的,问他:“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淡漠地一句回应。
寒冉童将小哈塞到应荣严怀里,连忙将两只几乎冻僵了的手塞进外套兜里,她冲应荣严搞怪地笑笑,故意想逗他开心,应荣严看着她好笑的样子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但寒冉童看得出来他的笑只是在敷衍自己。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我来做你的心理辅导员。”
应荣严摇头,“没有不开心。”
“是吗?”寒冉童不以为然。
虽然看惯了应荣严板着一张脸的样子,不过今天的他过于严肃了些。
“难道你在担心考试?”寒冉疑一脸狐疑。
应荣严这一次才是真的笑了。
“怎么可能。”
见他笑了,寒冉童加快了脚步小跑到应荣严的前面,一边朝他挥手一边喊:“你可不可以走快点!”
应荣严已经不再纠结是否要去美国了,去不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寒冉童回到以前的生活,她需要像现在这样一个舒适的环境,来完成她珠宝设计师的梦想,如果回到小镇上,她的以后无疑只剩下了如何赚钱养活自己。
他会按照应秉先的安排去美国的学校继续完成学业,但他会向应秉先要一个保证,要求他像亲生父亲一样对待寒冉童。
他追上寒冉童,不多时两人就到了一家*物医院,医生给小哈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称小哈身体多处筋肉和筋有拉伤,医生开了一些外涂的药,还给小哈戴上了伊利莎白脖套,以免小哈舔到药水。
“多给它吃一些含高蛋白的食物,例如牛奶和鸡蛋,可以帮助它恢复。”医生最后嘱咐。
回到家,寒冉童忙着给小哈涂药,应荣严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把小哈照顾的这么好,它怎么会筋肉拉伤?”
寒冉童看他一眼,尴尬地笑笑,她什么也没说,但应荣严从她眼中得知了一切,是李亚轩那狠狠的一脚造成了小哈的拉伤。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他突然说。
“什么事?”
“不要再和李亚轩有任何来往。”
寒冉童头也不回地说:“我本来就和她没什么来往了,那不是你答应为她补习,我们才有机会又见面了么。”
“总之以后不要再和她来往。”
寒冉童涂药的手僵了一下,回头看着应荣严,想了想,问他:“那贾秋雯呢?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你难道没有观察过她的心理活动?”
应荣严轻笑一声,他可没那么闲,无论是什么人都去观察一番。
见应荣严不说话,寒冉童也不作声了,她回过头去继续给小哈上药,却听到背后应荣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还不坏,至少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坏。”
寒冉童心中大喜,她就知道贾秋雯是个好人,至少她不会当人一套背人一套。
“如果你觉得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那就继续保持你们的关系,但是李亚轩不行。”
“知道了,你怎么突然话这么多,婆婆妈妈的。”寒冉童小声嘀咕着。
应荣严目光一沉,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马上就要分开了,稍微地啰嗦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当天晚上,应荣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应秉先,应秉先心里释然了许多。
“你向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她,还有,后天我可以走,但是明天我要带冉童出去玩一天,希望你不要介意。”
应荣严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绪非常淡漠,但是语气却是不容商量的,应秉先从他凛冽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感色彩,那就好像是一汪深潭死水,晦涩无光。
“我保证会照顾好她,你可以放心。”
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至少给他们彼此留下一个没有遗憾的离别吧!应荣严要带寒冉童疯玩一天的事情他没有反对,任由他们去了。
寒冉童很开心,他们去了s市最大的游乐城,坐了过山车,进了鬼屋,玩了射击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