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要问,为什么在电视里看到别人作法都特别简单,说作就作,到了我这为什么就这么麻烦,准备这么多东西,这倒不是我故弄玄虚,只因作法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严肃细致的问题,一丝都马虎不得,不然起不到要达到的效果,作法之人还可能受到种种伤害,折损阳寿,恶鬼入体,甚至暴毙当场也是有可能的。
对鬼神当抱有敬畏之心,鬼神之事,切莫小视。
“凤兰,你把这个戴在身上,去屋子里呆着,不准碰道道,千万别碰,无论发看见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能出来。”我师父递给我娘一个香囊,我娘接过香囊,答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回到了屋子里,“八万,你拿着这个去那站着,在我作法的时候,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准发出声音。”我师父给了我爹一把手掌大小的木斧头,指了指西边,我爹拿着斧头点头站在了我师父指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我师父站在法坛之前,双手背后,开始闭目养神,这一刻我师父给人的感觉朦朦胧胧的,看得十分的不真切,我爹揉了揉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叨咕了一句,真邪门了。
只片刻功夫,我师父猛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我师父整个人瞬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气势,身上带着一股锐气,站在那里让人觉得如同竖立着一柄利剑,其次是他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的半睁半闭浑浊不堪的,亮如星辰,他睁眼的那一刹,站在一旁的我爹似乎感觉到两道精光从他的眼睛里射了出来,仿若天仙下凡。
说来奇怪,当我师父睁开眼睛之后,整个院子里突然刮起了阵阵阴风,他今天和我出生那天不同,今天可是大晴天,天上的太阳老大,本来是一丝风都没有,却平地生风,这些风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打着旋的吹向了我师父,我爹只是站在外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他看了我师父一眼,发现我师父的须发皆张,衣角也被吹起,却浑然不觉般,对我师父的敬佩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我师父一手掐三清指,一手拿起柳枝沾了沾无根水,脚踏禹步,在东南西北四方各抖落几滴,口中念着净天地咒道:“天地开朗,四方为裳。玄水荡涤,辟除不祥。双童把门,七灵守房。灵精谨链,万气混刚。内外贞利,福禄延长。急急如律令。”
这咒语念完,我爹发现我师父周围的风都停了,一丝都没有了,而那些风就在法坛周围打着转,却怎么也吹不进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住了一般。
又在自己头上,双手双脚上各撒了一点,又念:“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藏玄冥,青龙吉庆,白虎卫形,朱雀顾护,玄武摄精,血尸臭秽,凶恶潜宁,七液得注,五脏化生,我持神咒,元亨利真,急急如无极高真律令。”此咒乃净身咒。
放下柳枝,端起无根之水,漱了漱口,手决也发生了变化,左手结雷印,右手结剑印,左右四指握拳,拇指压在外面,右手拇指和食指相抵其他三指略微平伸,手心向上,两手平放于胸前,左拳和右指大约保持一寸左右,嘴里念道:“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此咒乃净口咒。
咒语念完,我师父拿起香盒,从香盒中拿了三次香,每次三支共九支插入香炉之中,第一次将香举过头顶,身体微微后倾,拜了一次,第二次将香置于小腹处,拜了一次,第三次将香置于胸前,东南北方向各拜了一次,唯有西方没拜,我师父已经算过,今天煞神冲西方,让我爹拿着斧头站在西方也有镇煞的意思,一拜拜三清,二拜拜土地,三拜各方时值之神。
九支香上完之后,我师父再掐三清指,口中念着祝香咒:“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热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凡,仙佩临轩;今臣关告,经达九天;青华妙严,慈相亿千;身居长乐,安座金莲;慧光无碍,照烛幽泉;朽骸枯骨,咸得光酰桓事读魅螅遍丽空玄;拔度沉溺,不滯寒詀怀嫉瑞命,与道合真;稽首皈依一炷香,香烟缭绕遍十方,此香经达青华府,奏啟太乙救苦尊;稽首皈依二炷香,香烟缭绕遍十方,此香经达朱陵府,奏啟十方灵眞穑换首皈依三炷香,香烟缭绕遍十方,此香经达黶箓府,奏启道场诸圣众,急急如律令。”
这咒语念完原本没有点燃的九支香,竟然全部自己燃了起来,散发出来的烟雾十分的浓厚,一时间院子里香烟袅袅,我爹在一旁一下把眼睛睁得老大,这不用点,香就自己燃了起来,这在常人看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上完香,我师父对着法坛鞠了一躬,身体动了起来,脚踏七星罡,手决不停的变化,口中念念有词:“臣尘土微资,草茅贱质,偶缘宿庆,叨沐恩光,佩籙进阶,传经受道,希夷莫悟,愚钝自将,过有渊陵,功无铢黍,曲承涵育,未赐诛夷,济物度人,上酬奖遇。臣谨据斋意。臣切虑泉曲罗酆,三官九署,铁围无间,积夜重阴,羁考罪魂,终天莫释……臣卞玄一拜上三清朱表一通,上诣束极门下。伏愿天恩告报,弟子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再拜以闻。臣卞玄一属玄一观靖焚修东极天中,长乐宫内,大慈仁者,寻声赴感,太一救苦天尊玉陛下,一九七六年八月七日于胡家窝堡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