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丧着一张脸,“头儿,我虽然在警校成绩不错,但并不是福尔摩斯,仅仅凭脚步声,还做不了推理。”
宣然回头看了老邢一眼,“老邢,你露一手,让这小子开开眼界。”
老邢也不推辞,“来人是个爷们,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体重大约八十公斤,年龄吗,四十岁以上,穿得应该是老式的大头皮鞋,至于职业吗,应该是黄河湿地管理区的巡逻员。”
我有些不信邪,摇了摇头说:“老邢,你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哟。”
老邢笑了,“我赌一百块,你小子敢不敢?”
一旁的法医李凯也说话了:“我加一百。”
宣然呵呵一笑:“我做公证人,听说红山寺乡派出所边上,有一家羊肉泡味道不错,勘察好现场我们就去搓一顿,谁输了谁买单。”
我哈哈大笑起来,“老邢和凯哥既然抢着买单,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吆喝声传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一大清早儿的,在那里鬼鬼祟祟干什么?是不是想偷猎白天鹅?”
紧随着吆喝声的,是一阵滋滋的声音,看着那上下窜动的蓝色电光,我知道那是一根高压电警棒。
这人嗓门很洪亮,还带着一些沧桑,听来肯定要超过四十岁了,至于职业,我一听他话里的内容,就应该知道是湿地管理区的巡逻员了。
陕州市有黄河中下游最大的湿地保护区,每年冬天都有大批的白天鹅到这里过冬,这也成了陕州风景区的一大旅游景观,可是近年来,经常有一些不法分子偷猎白天鹅,所以保护区就组织了一批巡逻员昼夜巡逻,防患于未然。
那人脚步如风,说话间已经到了跟前,此时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我打量了他一眼,果然身材魁梧,帽子上挂着一个矿灯,脚上蹬着一双老式的大头皮鞋,我们这里叫做踢死牛。
我苦笑着,不得不向老邢伸出了大拇指,“老邢,有你的,我愿赌服输。”
老邢没搭理我,而是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老张哥,我是滨河分局刑侦队的老邢。”
“原来是老邢啊,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了?”两手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老邢急忙步入了正题,“老张哥,你在管理区干了快二十年,应该知道这附近有个枯井吧。”
“枯井?”老张的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即恍然大悟起来,“你说的是红姑井吧,不远,我这就领你们过去。”
老张领着我们几个,一边走一边说起了红姑井的来历。
据老张讲,这个红姑井以前是有水的,可是自从数十年前,有个叫红姑的女人投井而死之后,便干枯了,很是怪异。
老张说着,突然脚步一停,一指正前方,“到了,红姑井就在那里。”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我随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果然见到前边有个黑洞洞的井口,阴森森的,气温仿佛一下子下降了十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