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嘿嘿”一笑:“你怕什么,上面有岑夫人呢,王府查不到你头上。”
香叶冷笑一声:“王府是管不着这边,可夫人要是非要交个人出去呢?她老人家只会保三爷,难不成还保到我们下人头上?”
话糙理不糙,福子一时语塞。
香叶把手上的银钱还给福子,要他收好:“这钱我收不得,而且我手冻成这样你也看见了,肿的握笔都握不住,也写不了。”顿了顿,道:“要不我想办法从五小姐屋里拿些平日字迹给你,叫三爷去外面找个写字先生帮忙临摹一份不就完了。”
福子“哎”了一声,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那你快去快回。”
香叶应了声知道了,就转身离开。
福子一个人站在棵光秃秃的玉兰树下,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也没注意隔墙有耳。
“你没听错?!”芮玉“嚯”地站起身,一不小心打翻了矮几上的茶盅。
燕椿赶紧上前扶起芮玉到一边,看看有没有烫着,一面吩咐其他的丫头进来清扫。
芮玉皱了皱眉,要燕椿给她换衣服。
燕椿迟迟没动,说了句像是劝慰又像是告诫的话:“宫里孙嬷嬷只允小姐休息半个时辰,要去王府来回再快也要大半个时辰。何况小姐现在出去又如何?”
是啊,出去又如何?
一来五姐姐自从看到宫里嬷嬷只交她一人后,再也不与她来往,平常连话都不愿跟她多说一句。二来就算她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赵小茁,也阻止不了袁仁贵的馊招,不过是平添烦恼而已。
芮玉顿了下脚步,如泄了气般坐回榻上,呢喃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祸害四丫头去呀……”
燕椿倒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打发走屋里的丫头婆子,才说:“奴婢有一法子,不知七小姐愿不愿意试试?”
芮玉一怔,拉过燕椿的手:“快说,什么法子?”
燕椿淡淡一笑:“七小姐可记得孙嬷嬷前些时奖励的那支西域哨子?”
芮玉微微皱眉:“记得,如何?”
燕椿分析道:“七小姐莫急。眼下香叶不答应,三爷要出去找人临摹最快也得明天才能送信。奴婢想袁府离王府马车路程一个时辰,如果要快些,只骑马钻小路约莫节约三成的时间……”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芮玉恍然大悟,打断燕椿的话,交代道,“快,快把那支哨子拿过来,一会你别跟我去孙嬷嬷那了,别人送我不放心,还是由你送去的好。”
燕椿领命,下去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又被芮玉叫住。
“你把这拜帖带上,想必王府的下人不敢为难你。记住东西一定要亲自交到四姑娘手上。”
燕椿使劲点点头,称七小姐放心。
等赵小茁接燕椿进屋时,已是酉时初,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赵小茁见燕椿一头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猜想一定是芮玉有什么急事,忙问道:“是芮玉出了什么事吗?”
燕椿喝了一大口茶,缓了口气,摇摇头,把芮玉交代的话了一遍,末了把那只西域哨子拿出来:“这是我家七小姐给小姐的。”
赵小茁愣怔了一下:“这小小东西怎么有什么用吗?”
即便是暗器她也伤不到袁仁贵分毫啊!
燕椿神秘一笑,伏到赵小茁身边耳语一阵。
赵小茁听完,脸色微霁,轻点下头:“这倒是个办法。”
燕椿话已交代完毕,眼见外面天色渐渐黑了下去,福礼告辞:“奴婢出来充忙,还要赶着回去给七小姐回话,这就要回去了。”
事情紧急,赵小茁也没挽留,叫柳月送她出去后,把吴娘叫到身边,把哨子交到她手上:“吴娘,得劳你出去一趟,交给方晟。务必落锁前回来。”
如今太太正要抓她的把柄,而芮玉年后也要进宫去了,都不可节外生枝,只有交由外人去做才最安全。
吴娘一脸正色点点头:“请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