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母女啊!
赵小茁嘴角挂着淡淡冷笑,朝太太屈膝福礼,只道:“没想到姨娘也这般关心我。”
太太不会听不出里面的深意,三姨娘从不和四小姐走得近,怎么现在又跳出来给周管事家的作证,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的角度来说,眼下正合她心意。
“叫三姨娘过来吧。”她慵懒在榻上翻了个身,声音冷冷道。
尹翠领命,退了下去。
没多会,三姨娘打了帘子进屋来,朝太太行礼道:“太太,妾身来了。”
尹翠叫人给她搬了锦墩子,三姨娘还没来得及说谢,就听太太说:“周管事家的说的,你可知?”
三姨娘不慌不忙回道:“回太太的话,周妈妈说的妾身不大清楚,不过……”说着,她略带深意睨了眼赵小茁,低头道:“无意中听三姑娘身边的绣春说起的。”
特别把“绣春”两字咬得清晰。
绣春当初不是太太挑选打发到三小姐屋里的人吗?竟然是太太的人,岂有不信的道理。否则太太不是打自己的脸?
太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转过身看着三姨娘,半晌道:“她不是跟着三小姐吗?怎么看到四小姐屋里去了?”
三姨娘露出一副“我也不知”的样子,疑惑道:“妾身也不知,太太若想问明白可把绣春叫来问问。”
赵小茁一声不吭看着三姨娘的嘴一张一合,心里冷笑三姨娘好手段,短短几句话,把自己摘干净不说还将事态往更深处说。只是在府里呆久了,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三姨娘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周管事家的落了把柄在赵小茁手上。
现在就算绣春来,不过把事情描得更黑而已,何况她已经知道和周管事家的联手的是谁,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
赵小茁淡淡一笑,福礼道:“太太能容女儿向周妈妈问几个问题吗?”
太太倒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了眼,摆了摆手,示意她说。
赵小茁微微含额,朝周管事家的移了一小步,正色道:“周妈妈说我去法华寺与男子相会,请问周妈妈见到那男子模样了吗?”
周管事家的一愣,她当时离得远并未看清男子的脸,但她可以肯定那身形是个男的,便笃定道:“当时老奴没看清脸,可那身形分明就是个男子。”
赵小茁一笑:“那妈妈可听到什么?”
周管事家的皱了皱眉,四小姐站在亭子里就一小会,她断断续续听到什么,可又说不全。
正思际该如何回答时,赵小茁冷笑道:“妈妈听到什么如实说便是,还是妈妈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胡说!我明明就有听到……”周管事家的有些恼羞成怒,指着赵小茁,向太太道,“太太明察,四小姐小小年纪就做出不检点之举,将来还得了。”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说了句:“太太,您可记得二小姐怎么去的?”
是怪吴娘教导无方还是对她指桑骂槐……
赵小茁脸色沉了沉,想起先前被周管事家的卖掉秋水,还有今天的跟踪,只觉得眼前人的嘴脸无比恶心。
“周妈妈,既然你重提旧事,我也想起一件事。”今日鱼死网破,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周管事家的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抢先开了口:“我周婆子在府里向来以规矩办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言下之意,她替太太办事,你区区庶出小姐敢违背太太意愿不成。
事到如今,还把太太拿出来压人!赵小茁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来,呈到太太面前:“请太太过目。”
谁也没想到被赵小茁反将一军,三姨娘原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立刻变得凝重起来,轻咳了一声,起身道:“今儿天冷,妾身早上起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这会头又开始犯晕了,想回去歇息。”
势头不对想跑?
赵小茁侧目笑了笑:“姨娘这就要走?不如等太太看了信再走不迟,说不定一会还要为我做个人证。”
三姨娘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呯啷”一声,一个大红描金的茶盅碎在周管事家的身边一地,溅了她一袖子的茶水。
太太凌厉的目光扫了遍屋子里的人,最后停留在赵小茁脸上,冷声道:“这封信哪来的?”
赵小茁斜了眼瑟瑟发抖周管事家的,不急不徐道:“是个旧识告诉我的。”
“旧识?”太太哼了声,眯着眼打量她一会,“看来周妈妈说你去私会男子并没无赖你?”
“太太,老奴不敢说谎。”周管事家的白了赵小茁一眼,小声应道。
太太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只道:“你的帐一会算。”转眼又看向赵小茁,沉声道:“送信的人是谁?”
赵小茁知道自己走了步险棋,只能抱着试一试心理,硬着头皮道:“是方先生的堂弟,如果太太不信可以叫他来看看信里字迹,与女儿说得是否有误。”
太太反问道:“他怎不叫方先生来说?”
家丑不会外扬,何况周管事一家是太太的人,难道太太真的不在乎自己人犯的错诉诸天下?那不等于自己打自己脸?
赵小茁断定太太是不想让方温知道,垂眸道:“女儿想方先生是爹爹的门客,让爹爹知道了忧心,便冒着胆子把事情压了下来,又怕误传,想等查明再告诉太太的。今天不过碰巧,女儿拿了信就往回赶想告诉太太,不想周妈妈也来了。”
说碰巧,太太当然不信,不过赵小茁只能这么说,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