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辛妈妈找到了证据,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交给赵小茁看了后,询问道:“四小姐,明显是有人在之前的汤药里做了手脚。最新更新:风云都怪老奴大意,现在看来这打碎的药罐盖子就是之前给四小姐熬药的那一个。”
赵小茁定定看了看带着土渣的碎片,缓缓道:“是谁发现这些东西的?”
辛妈妈和柳月对看了一眼,应声道:“是后园子一个小丫头在那捡树叶时发现的。”
赵小茁沉吟良久,才开口道:“东西拿出去丢了,不要说出去半句。”
“四小姐!”
辛妈妈和柳月异口同声看过来。
赵小茁一脸决绝的神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我说了,这事半句都不要说出去,就这样了。”顿了顿,又指着矮几上的药罐碎片,“这些拿出去丢了,也别让人看见。”
辛妈妈应了声“是”,把赶紧把东西包了包就出去了。
柳月不解,站在一旁直跺脚:“四小姐,这都是证据,我们可以拿给七爷看,您现在丢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赵小茁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冷冷道:“证据?柳月,我看你真是糊涂了。”
柳月睁大眼睛,用难以自信的神情望着赵小茁:“四小姐,药罐盖子被人做了手脚,您跟七爷说,随便叫个大夫闻一闻便知上面下了什么药,就算抓不到真凶,也足已证明姚姨娘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赵小茁突然笑出声来,一瞬不瞬盯着柳月,脸色冷到极点:“孩子没了,就算知道盖子上被人下了什么药有何意义?而且你说是姚姨娘做的,证据呢?就凭你个破盖子?柳月,这四、五个月以来姚姨娘连梨香苑的门都没踏进一步,又凭什么指认她是凶手?”
“那,那是因为何娘和李家婆子是姚姨娘的人,她们可以去做。”
柳月明显气势矮了半截。
“问题是,你看见过吗?小厨房是给我和翊哥儿用的,任何进去的人都有嫌疑,难不成你把缨儿、红萼她们也一个个盘点一遍不成?!”
赵小茁一口气把这几日,心里憋闷的话都说了出来,丝毫不给柳月反驳的机会。
柳月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确实如四小姐所说,这件事要查起来连她们自己也套了进去,说到底,她和辛妈妈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平日里日防夜防,可别人在眼皮底下动了手脚,却没一个人注意到。
“四小姐,这事奴婢也有责任。”抿了抿嘴,柳月跪了下来,“还请四小姐责罚。”
赵小茁缓了缓语气:“你先起来。事情已然,我责怪你们有什么用。再说白管事那边已经把我和翊哥儿的小厨房分开了,你再看看耳房里快堆不下的东西,想来七爷也是有补偿的意思。怕就怕……”
柳月一愣:“四小姐还怕什么?”
赵小茁支着下巴,看向窗外,隐忧道:“怕就怕,这只是个开始。”
柳月心里一沉,嘴上却安慰道:“四小姐,您别多想,七爷那么向着梨香苑,不会再让四小姐吃半分亏。”
赵小茁轻叹口气:“但愿吧。”
然而两个星期后,武嗣侯再没来过梨香苑,不过吃穿用度照样是白管事亲自送来。
柳月怕赵小茁心里有其他想法,赶紧去找了平生,这次不知为何,武嗣侯走了,却把平生留在府邸看门。
“听说是疆域一带又有蛮子入侵,朝廷连夜派七爷过去商谈。”
“商谈?”柳月别别嘴,“那要是谈不拢呢?”
平生说得轻巧:“谈不拢就打咯。”
语毕,他突然觉得话有些不妥,又补充道:“不过朝廷内局刚刚稳定,我想上面也未必希望真打起来,否则也不会要七爷过去商谈。”
其实这是面上意思,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因为武嗣侯一直是蛮子惧怕中原的一名武将,这时叫他过去,更多是带着警告的意味。
不过平生不会将这些说出来,免得柳月回去告诉四小姐,引得她们担心。
柳月也不是傻子,哪有轻易就这样蒙混过去,临走时,又问道:“七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好回去回了四小姐。”
这下把平生问住了,好在他反应快,含糊道:“许是十天半个月,朝廷的事,也不是七爷说了算。”
柳月点了点头,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平生微微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姚姨娘正在和王大小姐在屋里吃茶。不过,如今的大小姐可不能再称为小姐了,而是谢六奶奶。
“谢六奶奶的喜宴倒办得低调,我都没听七爷提及这事。”姚姨娘吹了吹茶沫子,笑道,“只是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坐坐,可是来看王姨娘的?”
大小姐一笑,端着茶盅的手一顿,道:“一会就去,不过去之前是来跟姚姨娘你道喜的。”
姚姨娘挑了挑眉:“道喜?谢六奶奶,您弄错了吧,按理说应该是我向您道喜才对。”
大小姐不慌不忙喝了口茶,嘴角一挑:“不是吗?我得恭喜你又少了个竞争对手。”
姚姨娘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大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王姨娘小产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七爷为这事心情一直不大好,您可别在这个时候乱说话。”
没想到武嗣侯如此重视自己这个庶出妹妹。大小姐冷笑一声:“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说出你心声罢了。”
“你!”姚姨娘咬了咬牙,突然冷哼一声,“怕是谢六奶奶忘了之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