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赵小茁话音未落,就感觉猛地被人一搂,悴不及防就扑在宽厚的胸膛。她以为他又要强吻她,挣扎要起来,奈何浑身没劲,而眼前的男人嘴角一倾,眯起眼正看着她,如同观看一只受伤的小兽。
“走开!”她别过脸,骄嗔一句,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挥舞着,没轻没重落在武嗣侯的肩头。
武嗣侯眉头一皱,忍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弄疼你了?”
赵小茁见武嗣侯脸色变了变,赶紧收了手,关心摸了摸刚刚被打的地方,可心里却腹诽着,明明刚才并未用力,怎么好像很疼似的。
武嗣侯淡笑了下,把她的手从肩头拿了下来,握在手里:“没什么,只是旧伤而已。”
旧伤复发?赵小茁蹙了蹙眉,关心道:“怎么弄得复发了呢?是这次出去太累了吗?”
武嗣侯只笑不语,吻了吻她的手掌。
赵小茁咯咯笑起来,一下子把手收了回来,因为武嗣侯下巴的胡茬子磨着好痒。
武嗣侯饶有兴趣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伊人笑颜如花,他忍不住把手插入她的头发,然后凑上前在额前轻轻一吻。
时间突然像凝结一般,赵小茁愣住了。
武嗣侯无声笑了笑,宠溺抚了抚她额前的刘海,柔声道:“把药喝了就早点睡吧,快点把身子养好。”
赵小茁机械地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起身,朝外走去。
“七……”那个“爷”字还没出口,武嗣侯的背影就隐没八宝阁的另一侧。
赵小茁收回抬起的胳膊,黯然垂了下来,其实她很想他多陪她一会,哪怕一小会也行。
人们常说,人在生病时最脆弱。
赵小茁现在深有体会。
没一会,柳月就端着熬好汤药进来,那褐色汤面上还冒着白色热气。
“四小姐趁热把药喝了吧。”说着,她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舀起一小勺,吹了吹送到赵小茁嘴边。
赵小茁很听话的张嘴吞下。
真苦!她不由皱起眉头,下意识把柳月手中的药碗推了推。
柳月知道药汤太苦,却无计可施,只道:“四小姐,把药喝了,身子好得快些。”
赵小茁吞了好几口口水,直到口里的苦味淡了些,才开口道:“太烫了,你搁在一边贪凉一点,我一口气喝下去吧。”
这样一口一口的喝,实在难以下咽。
柳月点头,起身把药碗放在通风处,然后不停用勺子轻轻搅动着,好让药赶紧凉下来。
过了一小会,柳月用嘴唇试了下温度,觉得不烫口了,才端过来:“四小姐,您再试试。”
赵小茁知道柳月是个细心的,并未怀疑,只是接过碗,仰起头一饮而尽,最后碗底那些药渣子,她实在喝不进去:“这药渣子好苦。”
柳月看了看碗底残留一小口的药汤,黑色的小药渣在里面沉沉浮浮,便作罢,没再勉强赵小茁喝干净。
不知是药效起了作用,还是有了武嗣侯的关怀,赵小茁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只是沉沉想睡,便又躺了下去。
夜宁静而安详,一轮月牙挂着树梢上,洒满一地银光。
姚姨娘抱紧了胳膊,独自一人站在门廊下,看着天际发呆。
“姨娘,已入秋了,小心着凉。”绿荷拿了披风出来,轻轻给她披上。
姚姨娘回过神来,问了句:“翊哥儿睡了吗?”
绿荷答道:“睡了,乳娘说小少爷很好带。”
“那就好。”姚姨娘放心地含额,然后不知想到什么,悠悠叹了口气,很轻却带着一抹哀怨。
“姨娘还不回去歇息吗?”绿荷知道她又在为武嗣侯烦恼。
姚姨娘摇摇头,靠在门廊的柱子旁坐下,望着那轮新月,轻叹道:“不知七爷今天在哪里歇息。”
绿荷紧抿下嘴,没有答话。
谁都知道武嗣侯去了梨香苑后,就再没来看过姚姨娘和翊哥儿,至于今晚武嗣侯要歇在哪里,不言而喻。
“若姨娘想七爷,为何不去找他?说不定这会还在书苑呐。”
绿荷打从心底不喜欢姚姨娘自怨自艾的样子,既然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何不主动争取呢?
姚姨娘苦笑摇摇头:“万一他不在书苑呢?我不是自取其辱。”
绿荷却不这样认为:“奴婢听说王姨娘昨儿病得厉害,七爷向来体贴,肯定不会这个时候歇在梨香苑的。”
“真的吗?”姚姨娘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一丝希望,急忙站起身来,“那你的意思是七爷可能还在书苑看书?”
绿荷带着几分不确定轻点下头,害怕姚姨娘真动心要大晚上跑去找武嗣侯,便劝慰道:“奴婢也是猜的,不敢肯定七爷是不是就在书苑,但是奴婢敢用性命担保,七爷今晚肯定不在梨香苑。”
似乎这番话浇熄了姚姨娘内心的期盼,她神色一黯,咬着下嘴唇,一副不甘的神情,只是一小会,如泄气般妥协道:“算了,今儿天晚了,七爷才回府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日子还长。”说着,裹了裹披风进了屋子。
绿荷无声叹口气,摇摇头跟着进去,脸上明显一副觉得自己没出息的表情。
秋夜果然凉得很,姚姨娘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后,没过两天就传出得了风寒。
绿荷请大夫时,故意绕了到书苑那边,碰见相熟的婆子便好似无意说起姚姨娘病了。
自然再等她离开时,消息也传到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