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门口,凌澈瘫坐着,他已经沒有力气站起來了,他很累。这种累是在卸下了心里所有的包袱之后才深有的体会。
当初,他以为顾云曦出事了,他发了疯是的找寻,那个时候他感觉不到他的身体有多累有多痛,可是现在他感觉到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只要顾云曦还活着,他便还活着。
凌澈不觉得自己自私了,在他心里,他在意的永远都只有那么几件事那么几个人,其他人他懒得多看一眼。过分的冷漠,过分的不近人情,这就是凌澈。可是又有谁能读懂,这样冷漠的一个男人,也有近乎狂热的一面,只不过不到最危急的关头他从來不表露而已。
“这可怜的情侣就这样丧生了,真是可惜了……不过,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终归不是你的人出事了!”鲍威尔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出來,看到凌澈还在这里坐着,不禁上前看看他的情况。
“我的人?”鲍威尔这个形容词让凌澈觉得心酸,他扶着墙站起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要离开。顾云曦是他的人吗?他还有这个资格吗?
“你要去哪儿,你身上的伤不及时处理会发炎的,你跟我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明显的看到了凌澈眼里那抹痛楚,不知为何鲍威尔竟然觉得这个外表刚毅的男人竟然有些可怜,拉起凌澈的胳膊他就要拖着他离开。
“滚开,多管闲事!”一把甩开鲍威尔的拉扯,凌澈继续朝前走去。可是因为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痛楚袭來,凌澈一个趔趄便栽倒了墙上。
“不行就别逞能,跟我走!”凌澈的硬气倒是让鲍威尔佩服,但是现在还真不是逞能的时候,因为他明显的看到了凌澈伤口的血液泛着黑,明显那是中毒的迹象。 [
“嘶~”凌澈倒吸一口凉气,很明显的鲍威尔是触动了他的伤口,越发发麻的感觉,还有愈发模糊的世界,凌澈只感觉他的肩膀处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的裂开。
鲍威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凌澈拖到了医务室,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凳子上,鲍威尔抓起正在看杂志的医生就冷喝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国家养你就是让你看着无聊杂志的?!”抓起医生的杂志瞥了一眼,鲍威尔明显的瞪了一下眼睛,随即不屑的将它撇到一边,对着医生质问道。
“鲍威尔督……督查!”金发碧眼的医生,面色尴尬的看了鲍威尔一眼,条件发射的就将那杂志收了起來,放在了抽屉里。
“看都看了,还藏什么藏,赶紧过來给我看看他还行不行,是不是快断气了!”拉起医生,鲍威尔不客气的将他拎到凌澈面前,指着半昏迷状态的凌澈问道。
“哇哦,好犀利的伤痕啊!”医生看了凌澈一眼,立刻发出一声感叹,“督查,这伤是怎么弄得,难道又是你霸气的训练造成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医生玩笑到,“不对啊,这不是警署的人啊?你这从哪儿又救回來个流浪汉啊!”
“让你看你就看,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不是最会治疑难杂症的吗?这能不能看啊,不能看我换人了啊!”医生的碎碎念让鲍威尔头都大了,明明就是个男人,怎么像个磨磨唧唧的女人啊。一点都不利落,外人还真看不出來他在医术上有两把刷子。
这医生是个高人,隐藏于这警署的高人,经他手的病人,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他都能从鬼门关给拉回來。
“能看是能看,但你告诉我,这是你相好的吗?呜呜,人家的心脏都要碎了,看他长的那么英俊,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老实交代!”医生相当专业的就撕开了凌澈的外套,随即仔细处理起他的伤口來。
“你他妈是不是欠收拾了,满嘴跑火车!你给我仔细诊治,之后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还有案子要处理,待会儿过來看人!”拿起夹子不客气的拍到了医生的头上,鲍威尔看了凌澈一眼就离开了医务室。
“怪噶,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的‘情人’不客气!”医生对着鲍威尔的后背一通乱骂,他最受不了别人打他的头了。
“咦……这伤还真不是一般的别致啊,啧啧,瞅瞅这伤口,这毒眼看就渗入你内脏了!”用镊子翻弄着凌澈肩膀上的伤口,医生就好像是翻弄着泥土一样随意。
不打麻药,不喷冷冻剂,这医生处理伤口的方式让昏迷中的凌澈立刻清醒,倒吸一口气,他一把就抓住了医生的手。
“呦,醒啦?哇,果然是帅气逼人啊,怪不得鲍威尔这么上心,对我都不理睬了呢!”放下镊子,医生转身便要去取药棉。
“你是谁,这是哪儿?”凌澈果然也逃不过这两个俗套的问題,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地方过分的陌生,而眼前的人更是沒有见过。
“我即将是你的救命恩人,坐着别动!”医生收敛起刚才的玩世不恭,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凌澈的伤口不好对付,看來他得集中精力才好。
“别碰我!”见医生拿着药棉就要替他处理伤口,凌澈一个闪躲险些跌倒在地上。
“还挺倔,现在是你逞强的时候吗?你想死,出去,别死在我这里!晦气!”这医生的高明的不仅是医术啊,这张嘴也是不轻易饶人。
“别动,你中毒了,不及时处理真会死人的,年纪轻轻沒准儿还沒有留下个种儿,就这么死了,可惜了!”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医生赶忙软声道。
这话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