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丢了次脸,咕噜却仍然没有放弃想帮她提篮子的想法,小爪子牢牢抓住提手,只是它将竹篮转了半圈,身子与侧对着前路,似乎打算……侧着身子走路?
这样倒是不会被竹篮挡住视线,但——孩子你有没有为你的脖子着想过啊。
麦冬无奈,看它那一脸坚持,“不让我拿我就不走”的执拗模样儿,想了想,将那块鹿皮翻了出来。
鹿皮是一整块,虽然被戳的满是洞,但稍微加工一下还是可以装东西的,尤其是比较大块的东西。麦冬用草绳和鹿皮做了个简陋的小背包,然后给咕噜背在了背上。
咕噜对背包很是好奇,不停扭过头去看,等看到麦冬将竹篮里的一部分鹿肉干放进背包的时候,不禁更高兴了,小爪子也放开了竹篮提手。
这段小插曲最终以咕噜背上多了个背包告终,咕噜很高兴,麦冬也也少了负担,一龙一人终于再度踏上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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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下去,麦冬发现,不是她的错觉,地势真的变平缓了。
山峰越来越低矮,郁郁葱葱的森林重新占据视线,各种丛林中的动物又多了起来,但这里的森林跟她初到这个世界的那片森林还不一样,这里的森林看上去很“年轻”,树龄都不太久的样子,而且也没有那么浓密阴森,像是才长出几年一样。
河流变宽变缓,河中的生物也越来越多样,甚至还有鳄鱼。
第一次见到这东西麦冬吓了一跳,当时咕噜正在河里捕鱼,她在岸上收拾被它甩上来的鱼,余光一瞟看见一截浮木样的东西渐渐从水中浮起,像是随着水流一样飘向岸边,而岸边,正是一群正在饮水的镰刀牛。她没有在意,继续望向咕噜的方向。
不过眨眼间,平静的河面忽起波澜,“浮木”忽地跃出水面,扬起大片水花,前段上下张开,露出黑乎乎的一个洞口。饮水的镰刀牛群蓦地惊起,四蹄飞奔,速度是麦冬从未见过的。
但离“浮木”最近的一头镰刀牛却再没有了奔跑的可能,它的整个头颅被暴起的“浮木”吞下,身体接着也被拖进水中。它竭力挣扎,但身体倒栽入水后完全没了着力点,四蹄在空中徒然地乱蹬,却半点没有阻止“浮木”的动作。
麦冬呆呆地在岸上看着这幅场景,这才发现,那哪是什么“浮木”,根本是条足有十来米长的鳄鱼!
“咕噜!”
尽管这庞然大物似乎完全不会对小不点儿的咕噜产生食欲,她还是赶紧把咕噜叫上岸。咕噜倒是不怕,爬上岸见她一直盯着正在进食的鳄鱼,还很是困惑了一会儿,叫了她一声,然后指指已经半个身子被吞进肚子的镰刀牛,“冬冬,要?”
这是以为她也想要那只镰刀牛了。
麦冬赶紧摇头表示拒绝。她毫不怀疑,要是她现在表示想要,咕噜估计会英勇无比地冲上去鳄口夺食,为了它的小命着想,还是摆清态度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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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经历让麦冬意识到,河流也不安全了。而越来越丰富的河滩生物也证实了她的判断。
饮水大军不断增加,除了镰刀牛、珊瑚角鹿,又出现了许许多多动物,这些动物大多食草,体型较大,它们有时会因为饮水区的占有权而起摩擦,失败者如果不幸受伤流血,那么等待它们的很可能就是在一旁窥伺已久的小型食肉动物的一拥而上,幸好这些食肉动物中没有麦冬那次遇到的那种狼,对麦冬也没有多少兴趣的样子。但麦冬想,主要原因或许还是这里食物足够丰富造成的。丰沛的河流吸引了大量的动物来饮水,饮水的动物引来了伺机而动的投机者,加上河中和天空的肉食者,河边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狩猎场,几乎每天都是生命被吞噬。
河流中不仅只有鳄鱼是危险的,更有她之前见过的,被她称作尖嘴鱼的怪鱼。它们体积不大,却经常纠集在一起,成群结队地捕食,一旦有动物将头颅探入水中,埋伏在水底的它们便会飞出水面,像蚂蝗一样粘在动物的脸上、身上,满嘴尖利的牙齿狠狠扎进血肉。
麦冬在看到它们飞起时才发现,它们身下长有双蹼,展开时像飞机的两翼,支撑着它们的身体在空中滑翔,双蹼是透明的,因此在水中时不仔细看便会被忽略。
落到猎物身上后,它们的双蹼化为吸盘,紧紧地贴在猎物身上,无论如何也甩不掉,满嘴的尖牙利齿则一口一口咬噬着猎物的血肉。猎物哀嚎惨叫,无法摆脱,但由于没有被伤到要害,所以也无法死去,最后几乎都是被活活啃干净血肉才死去。而饱食一顿的尖嘴鱼,则再度张开双蹼,餍足地飞回水中。
这种场景比鳄鱼捕猎带给麦冬更大的震撼,鳄鱼固然凶猛,猎物却并没有受多大苦楚,几乎都是被咬住脖颈后不久便被吞吃入腹,痛苦也显得干脆许多。但被尖嘴鱼盯上的猎物却要忍受血肉被一点点的吞噬的痛苦,体型越大的猎物,所遭受的痛苦便越久。
而尖嘴鱼生有双蹼,能短时间脱离水中呼吸,也让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鱼了。虽然地球上也有能飞的飞鱼,但飞鱼飞翔靠的是发达的鱼鳍,麦冬记得很清楚,因为对于飞鱼飞翔时怎么呼吸很好奇,她曾经稍微查了下资料,发现自己理解错误,飞鱼是能飞,但最多只能维持四十多秒,时间再长便会落入水中。所以说,飞鱼也不能长时间在缺水的环境中存活。而尖嘴鱼从跃出水面到将猎物吃光,少则三五分钟,多则一二十分钟,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