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潼的挑衅,欧阳明月不为所动。
林潼点了点头,将金镂雕“啪”的一声放在桌上:“脱吧,脱完了本座就将这金镂雕赠给你!”倒是要看看这个明月公子唱戏唱到什么时候,他还能再演下去么?
欧阳明月脸上肌肉抽搐,袖中的手已然攥成了拳头,金镂雕他是势在必得,他看着林潼,眼底有怒火燃烧,可是他知道这个林潼身负武学,硬拼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敛去眼中愤怒之火,他看着金镂雕,咬了咬牙,却是没有任何行动。
林潼见他纠结,便添了一把火:“怎么?明月公子在扭捏什么?这金镂雕,可是不凡之品,若是本座将它送到大梁皇帝的面前……”
欧阳明月眼中迸射出一道冷光,他阴狠地瞪着林潼:“你敢!”
林潼好笑地看着欧阳明月:“本座有什么不敢的?”
欧阳明月抽出明月刀,却被徒然靠近的林潼摁住了刀鞘,他看着欧阳明月道:“二殿下,你何必动怒。”
欧阳明月不可思议地瞪着林潼:“你居然都知道了!”他居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林潼放开了欧阳明月的刀鞘,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拿起金镂雕,将金镂雕抛给了欧阳明月。
欧阳明月接住金镂雕,面色凝重,这个林潼居然把金镂雕给了自己,他心中清楚,他不会这么善心,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本座早就猜测你的身份了,上次魏轻尘一案,本座和黑衣人交过手,是东羌纳兰家族,而纳兰家族一向效忠东羌皇族。”林潼眯了眯眼,又继续道:“本座只是怀疑,一切都没证实过,再后来……本座去了边关,此事搁置。只是没想到再回来时,你就成了醉香楼的新主人。”
“一块金镂雕,就让你猜测到了本公子的身份?”欧阳明月仍旧不可置信似的,这金镂雕是他的蠢属下谢东给偷走的,此番来大梁,本就不想带着谢东,可他到底是皇后的亲弟弟,说要跟自己做一番大事业,他自然是无法抗旨不尊,尽管皇帝是他的亲哥哥,但到底君臣有别。只是没想到这个谢东到底还是出事了。
林潼摇了摇头:“你很聪明,你甚至都不让谢东知道,你就是醉香楼的新东家,所以本座起初也觉得这金镂雕不可能是你的----”
“那你后来如何知道?”欧阳明月也算是用尽了心思,不过却还是输给了林潼!
林潼看着他,他在龙鳞镜上抹去欧阳明月的记忆,他根本不知道幻境中发生的一切,但是他统统都知道!若非欧阳明月擅闯他的幻境,他又怎可能把自己给作死了?林潼避重就轻道:“明月公子,本座彻查过东羌欧阳富商了……真正的明月公子有软骨病,终身只能坐轮椅上。本座就着金镂雕顺藤摸瓜,方才知道,这块象征着身份的信物,是东羌皇族二殿下苏浅墨持有的……本座初见你时,觉得你不像商人,身上有王者之风----”
“哈哈!”苏浅墨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你凭着感觉,就将本王的身份给拆穿了……可笑,真可笑啊!”
林潼看着苏浅墨,心中却生出疑惑,到底为何他能入他的幻境,这个苏浅墨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是他所不知道的?不过苏浅墨自己都不记得这事了,他自然是不会多说。
林潼挑了挑眉道:“二殿下在我大梁处心积虑,为的是杀我大梁皇帝凤秋奕么?”
苏浅墨勾唇道:“哼,你们大梁皇帝残暴不仁,现在又被祀月教蛊惑,本王是替天行道!现在被你拆穿了身份,本王也不多说,要杀要剐,尽管来战----”
林潼缓缓说道:“二殿下还不明白么?若本座有心抓你,岂会一人入了这醉香楼。”
苏浅墨凝眉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林潼喝了一口水,说道:“本座想与二殿下做一笔交易。”
“交易?”苏浅墨眯着眼睛:“本王能与你做何交易?”
林潼眼瞳骤然收紧:“本座与二殿下,有共同的敌人。”
苏浅墨眼中闪过震惊,他眯着眼睛看着林潼:“你要弑君?”
林潼点了点头。
“为何?”苏浅墨想不通,他已经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妄想弑君?弑君对他有何好处?一个太监再怎么了得,也做不了皇帝。
“本座要将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林潼认真地说:“二殿下,可知道年尚书?”
苏浅墨点了点头:“怎么?”
“二皇子文武齐全,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本座想要辅佐他继承大统!而本座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做手握兵权的摄政王----”林潼看着苏浅墨越来越了然的神情,便知道他正渐渐相信自己了,他又继续蛊惑道:“二殿下若是肯助本座,本座愿意割地给东羌,壮大你东羌之疆土,不过本座也想奉劝二殿下一句,不要和大旗走得太近。”
和大旗联手对付大梁,本就是与虎谋皮,有很大的风险。只是苏浅墨没想到这个人把什么都看透了,此人谋略过人,城府极深,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可是,他看着林潼:“本王凭何信你?”
林潼说:“你可以不信本座,但你也无路可退,不如孤注一掷,试试看。”
苏浅墨似在思量,他觉得林潼说的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