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白落儿挡在门口,想从他手中抱过然然,可是未能如愿,不但没有抱来然然,自己还被他半抱进了屋里,童守一脚带上了门,把然然抱进房间,从浴室中拿过毛巾帮然然擦了起来。
童守装作漠视着一切,他在心中想过千万种和她们母子俩见面的场景,却独独没有这一种。
如果不是因为形势所迫,他还不想现身的。
知白落儿的莫过于童守。
他很害怕,白落儿见了他之后,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想再来个四年多的折磨。
那边的白落儿面对这样的童守,如果说不奇怪是不可能的,看着他笨拙地帮然然换衣服的样子,而小家伙却一副享受地样子,和当初因为自己的技巧生疏而被嫌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应该是父子天性使然吧。
白落儿,你想哪儿去了,然然是我的,谁也夺不走,白落儿面上一红,在心中悄悄地骂了自己一下。
而那边的童守,总有意无意地飘向这儿,他觉得自己的心活过来了,如枯木逢春般生机勃勃了。
白落儿在短暂地恍惚过后,她的双眼开始恢复了清明,刚才些微的波澜已不复存在了。
此时的童守已从然然的房中出来,他站在白落儿的面前,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像要把她看穿,白落儿很是懊恼,明明犯错的是他,自己为什么不敢看他的眼睛呢。
打定主意后,白落儿迎上了童守的视线,不容自己有一丝的闪躲。
两个人忘记了时空,白落儿在童守的眼中看到了愤怒,看到了伤心,看到了无奈……
她觉得自己没办法继续看下去,她觉得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争气,所以把头转了开去,故意去忽略心中的那抹疼痛。
“你现在可以走了……”白落儿平静地说着。
“小家伙……”
没等童守说完,白落儿抢着说:“他不是你的儿子,是我的……”
果然是我的儿子,童守似笑非笑地望着白落儿,这让白落儿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在这儿,儿子在这儿,我就在这儿。”童守悠悠地说。
“你,什么儿子?”白落儿的声音颤抖着。
“你这个女人非得逼疯我,你才甘心,是吗?你怎么忍心让儿子这么点大就没有父亲的疼爱?你觉得这样子对他好吗?”
面对童守的责问,白落儿一阵委屈的泪水差点就夺眶而出。
“落儿,你就如此不信任我,我说没有就没有……”
“别说了,我已经不想听了,你走吧。”白落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我今天还真不走了……”童守把湿透了的外套往沙发一扔,自己就往上面一坐,完全不理会白落儿愤怒的双眼。
“你这是在逼我离开吗?”白落儿看向他,异常地平静,犹如跟一个陌生人讲着无关紧要的话。
“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童守的眼睛如刀子般狠烈。
一反常态地白落儿,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夸张地弯下了身体,脸上全是泪水,不知是笑得还是哭得,这样子的白落儿让童守很是陌生,他的心没来由地被揪紧,被害怕攫住。
他一个箭步跑过去,想把这个陌生而又熟悉地女人抱在怀里,可是伸出的双手落空了。
白落儿倒退了好几步,双手扶墙不让自己倒下,狠狠地看着他说:“那你去死吧!”
曾经连句狠话都没有跟自己说过的白落儿竟然会说出如此狠毒地话,童守副近了白落儿,伸手掐住了她的双手说:“白落儿,你果真没有心,我待你如何,你都感受不到吗?你知道这几年,我是如何找你,这几年,我是如何痛苦……”
“心,那是什么东西?你有吗?童守,我没有,如果有,也早就死在四年前了。”白落儿嘴角一抹冷笑,眼睛斜视着他。
“你敢说,这四年多,你一刻都没有想过我……”童守近乎呜咽。
“想你,呵呵,你配吗?”又是一阵冷笑从白落儿的口中飘出。
“那这些是什么……”童守拽过白落儿的双手,把她拖到阳台上。
洁白的茉莉花,迎风招展,芬芳吐露。
还记得在童守生日的那天,白落儿亲手为他栽下茉莉花时说:守,花开不败,此情不渝。
可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你说这些吗?它们,我只是想提醒自己,曾经有多么地愚蠢。”一再冷笑地白落儿,让童守的双眼变得通红。
“你就如此恨我!”
“恨,怎么可能?我对你没有恨,我连心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恨。”白落儿自嘲地说完后,一步向前,双手举起那盆茉莉花,“砰”地一声响。
看着奄奄一息的茉莉花,刚刚还阵阵芳香,现在已成枯枝败叶,童守的脸没有了一丝的温度,他的眼睛犀利地射向白落儿。
白落儿倔强地迎了上去,她不给自己闪躲的机会。
“好,很好……”童守说完后,抬脚走了出去,随后“砰”地一声响后,接着是可怕得静。
过了好久,白落儿拖着沉重的步伐,靠墙慢慢地走回了房间,看着小然然已经熟睡的小脸,白落儿的眼泪再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