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商议了半宿,也没商议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出来。
孝昌帝无奈之下,只好到后宫寻找消遣,派遣烦闷。裴颜卿则加紧了私下里的动作,只待一朝发难。
林月音心怀不安,一直盯着朝中动静。张永前来禀报,“启禀娘娘,陛下去了永福宫。”
“知道了。”林月音不在乎孝昌帝去了何处,她如今只在乎这个天下大势要如何走。
张永又道:“娘娘可是在担心朝政?”
“本宫下了节俭令,所得银两对于国朝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还有人谁本宫沽名钓誉,就会投其所好,讨好陛下。”林月音说到这里,自嘲一笑。“你说世人可笑不可笑。”都快死到临头了,还要同她这个皇后争一争。果然宫斗才是后宫的主旋律。
张永说道:“娘娘何必在意旁人的看法。”
“本宫自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尤其是想到裴颜卿又在给孝昌帝挖坑,林月音就有一种冲动,想要说出所有真相,揭穿裴颜卿的真面目。只是会有人相信吗?孝昌帝第一个就会呵斥她,怒斥她危言耸听。可见,裴颜卿对于自己在朝中形象经营很成功,人人都当他是忠臣孝子。
哼!若裴颜卿果真是忠臣孝子,为何迟迟不肯大婚。那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传宗接代,何来孝子一说。无非就是不想有妻儿牵绊,不想让家人成为朝廷人质。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要逃命也能轻装出行,轻易舍弃京中一切。奈何,能看透这一点的人,这世间就没几人。
林月音问张永,“最近可有同容玉联系?”
“启禀娘娘,同容将军那里一直有联系。容将军让奴才代他请安,请娘娘保重身体。”
林月音点点头,“容玉是个有良心的,也是有志气的。不枉费当初本宫替他奔走。”
“娘娘说的是。”张永低头应道。
杜安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启禀娘娘,不知为何,陛下竟然斥责了张贵妃,这会已经离开了永福宫。”
林月音顿感意外,“可是张贵妃又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暂时不知。”
“那就派人打听打听。”
“遵旨。”
永福宫内,张贵妃哭哭啼啼的,委屈得很。她都不明白孝昌帝的怒火来自于何处,难道就因为她随口替河东节度使说了句好话。张贵妃同玉安抱怨道:“陛下忒小气了,才坐下没一会,就怒气冲冲的离去。落到有心人眼里,不知怎么编排本宫。说不定明儿一早,就会传出本宫失宠的言论。”
“娘娘慎言。陛下如今正为河东节度使一事操心,娘娘本该宽慰陛下,为何偏同陛下唱反调。”
“胡说八道。”张贵妃双目一瞪,“本宫好心好意替陛下分忧,陛下不领情,为何你却怪本宫同陛下唱反调。你该知道,本宫不懂那些朝政,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感兴趣,不过是顺着陛下的话说了那么一句。谁知道陛下竟然生气,留都留不住。”
玉安无奈跺脚,“陛下正在气头上,自然听不得娘娘替节度使大人说话。”
“哼,总归就是陛下小气。”张贵妃嘟嘴不肯认错。她心里头惦记着范阳节度使,很自然的就站在了河东节度使的立场这说话。其实这种事情放在平常,不过是小事。但是孝昌帝如今正为此事烦恼,原本的小事自然也会变成大事。
孝昌帝怒气冲冲的离开永福宫,深觉张贵妃愚昧不堪,一肚子草包。可见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本想回思政殿,走到半路又改了主意,干脆转道前往清宁宫,寻林月音说话去。要说这后宫女人,有谁能够在朝政上给予他一点建议,非林月音莫属。理所当然的,孝昌帝也就将林月音当做了后宫最有见识的女人。
林月音没有做好迎接孝昌帝的准备,不过人都来了,还是得打起精神应付着。
孝昌帝舒了一口气,感叹道:“还是皇后这里舒服。”
林月音笑道:“既然舒服,那陛下以后定要常来。”双手奉上香茗。
孝昌帝点了点头,“自然会常来。”
林月音随口问道:“臣妾听说陛下先去了永福宫,怎么突然又到了清宁宫。难道贵妃妹妹身体不适,不能伺候陛下。”
孝昌帝那张脸瞬间变得阴沉,“别提永福宫,全是些没有见识的女人。”
林月音轻轻擦拭嘴角,笑道:“这后宫的女人哪需要什么见识。能够用心伺候好陛下,就是尽到了本分。张贵妃以前一直是这么做的,陛下不是挺满意的嘛。着会嫌弃人家没见识,却有些无情。”
“你还替她说话?”孝昌帝狐疑地看着林月音,不明白林月音的用意。
“臣妾不光是替她说话,更是替自己替后宫的姐妹们说话。陛下对后宫要求忒高了点,又要才学容貌还要有见识,对于身处深宫的女人来说,这要求没几人能够达到。”林月音含笑说道,心里头嫌弃孝昌帝无事生非。他不满张贵妃就罢了,偏生还跑到清宁宫来撒野,真正无趣得很。
孝昌帝眼一瞪,“皇后好大的胆子。”
林月音不惧孝昌帝,“正所谓忠言逆耳,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孝昌帝顿感无趣,他只是想到后宫找一处放松的地方,偏生张贵妃蠢人说蠢话,让他生了一肚子闷气。以为林月音会体谅他,却没想到林月音摆出贤后的姿态,尽同他说些大道理,让人烦闷不已。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