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事情有孝昌帝插手,很快尘埃落定。张家人赔钱了事,人完好无损。虽然如此,也够让张家人肉痛的。毕竟是新贵,底蕴不足,也就意味着银钱方面并非外界想象得那么富裕。不过倒霉的事情总算过去了,这也足够张家人高兴的。
林月音对此不置可否。她也知道靠这点小事是扳不倒张家,了不起就是吓唬一下张家人,顺便刺激张贵妃。人一旦失去了冷静,难免会冲动行事。林月音等着逮张贵妃的把柄,已经等了很久。
因为不能生育的事情被太医刻意隐瞒,所以这一次咳嗽不止,张贵妃理所当然的怀疑有人要害她。太医院的太医十有八九早就被人收买了。至于没被收买的,全都是一些没本事的人。
张贵妃认定了太医不可信,就催促着玉安赶紧从外面带个大夫进宫。她之所以不找张夫人,也是为了防备张家。张家若是知道太多关于她的私事,对她来说有弊无利。所以她情愿麻烦一点,让心腹去宫外找人。
玉安身为张贵妃的心腹宫女,办事很利索。很快就从外面找了一个中年大夫,乔装打扮一番,又找了借口便将人带入皇宫。来时一切顺利,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进入永福宫,大夫给张贵妃请安诊脉,结论就是普通的风寒。
张贵妃咬牙,“大夫确定是风寒?”
“启禀娘娘,草民自小学医,是不是风寒草民还是能确定的。”
张贵妃不甘心,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真的没人要害她?张贵妃问道:“那为何本宫咳嗽不止,食欲不振,连颜色都减了几分。”若是因为一个风寒就损了容貌,张贵妃真的要呕死去,老天爷是故意折磨她吧。
“娘娘长期郁结于心,加上病去如抽丝,好的慢也是正常的。至于食欲,娘娘有病在身,食欲不振也是平常。这样吧,草民给娘娘开一副方子,娘娘按时服用,或许有效。”
张贵妃没办法可想,“罢了,先开一副方子吃着。若是有用,本宫定有重赏。”
“谢娘娘赏。”
大夫刚写完方子,外面就传来内侍唱和,孝昌帝来了。
大夫一惊一乍,最后一笔硬生生的打了个弯,好好的一副方子变得丑陋不堪。顾不得有了瑕疵的药方,大夫赶紧起身站在角落里,生怕被孝昌帝注意到,会性命不保。玉安也很紧张,叫两个内侍守在大夫身边,一为保护,二为防备。永福宫内出现陌生的男子,即便对方是大夫,是来看病的,也担心孝昌帝知晓后会多想。要是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永福宫上下都难逃其咎。
大夫战战兢兢,等待的过程极其难熬。孝昌帝急匆匆的进来,忙着去看望张贵妃,没注意到角落里的陌生面孔。倒是康福多留了个心眼,朝大夫那里瞥了两眼,立时将人吓了个半死。
如此心虚的反应,康福就生出了怀疑。不动声色之间,就已经安排了人盯着那个陌生男子。以康福的眼神,只需两眼就能确定那人不是被切了根的内侍,更不是宫里的侍卫。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个男人来自于宫外。
堂堂贵妃的寝宫里藏了一个宫外来的男子,啧啧,这事情传出去,可就大发了。陛下头上的帽子立时三刻就会变得绿油油的。兹事体大,康福没敢妄动,只让人盯着,旁的动作暂且不做。
孝昌帝是真心关心张贵妃,也是真心将张贵妃放在了心头。张贵妃病了这么长时间,孝昌帝毫不忌讳,三天两头来看望。这种情况就算是放在大户人家里也是少见,更何况是天子。
张贵妃应酬着孝昌帝,玉安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派人将大夫送出宫去。即便大家清清白白的,也要防着有人借此生事,污蔑张贵妃的名声。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先是有小内侍进来,偷偷禀报康福,说是那身份可疑的男子被人拦了下来。很快,又有宫女进来在玉安的耳朵边上嘀嘀咕咕。只见玉安脸色骤变,一副惶惶然的样子。康福挥挥手,示意小内侍继续出去盯着,一有情况就来禀报。
康福并没有急着将此事告诉孝昌帝,他隐隐觉着此事有些蹊跷,说不定就是林月音的手笔。若果真如此,那么他只需要耐心等待下去,就能见到下文。
孝昌帝在永福宫停留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离去。刚回到思政殿,就有宫人来报,说是内侍监抓到一个行踪诡异的陌生男子。
孝昌帝愣了下,陌生男子?宫里面怎么可能有陌生男子。将内侍监的人叫进来,仔细询问。孝昌帝这才知道宫里面不仅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而且还是从永福宫出来的。算算时间,同孝昌帝前往永福宫,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
孝昌帝大怒,张贵妃竟然敢给他戴绿帽子,找死!孝昌帝命人严查此事,不过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很快林月音找了过来,“陛下,臣妾听闻后宫有陌生男子闯入,还同永福宫有关系。”
“皇后怎么来了?”孝昌帝压下怒火,冷眼瞧着林月音。若林月音是来看他的笑话,他绝对不会客气。
林月音当然不是来看笑话的,她只是来刷刷存在感。后宫发生的事情,她身为皇后岂能不管。“陛下,臣妾还听说那人是个大夫。贵妃是个明白人,绝不会同外人做出苟且之事。以奴婢浅见,这件事情可能有些误会,或许贵妃只是请这位大夫来看病。”
“有什么病不能让太医看,非得从外面找人。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