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音表现得强势,也震慑住了一撮别有用心的人。但是她还是不能忽视一个目前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孝昌帝死了,国家不能一日无君。刘湛身为太子,又是孝昌帝唯一还在的儿子,他继位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就算林月音不肯将玉玺拿出来,也绝对不能阻止此事。
所以当那个茶杯落地之后,依旧有人站出来,直言问林月音,关于太子登基的事情她作何打算?总不能因为孝昌帝过世,连太子登基这样的大事情也不管吧。别管刘湛有没有能力,他上位后才能真正安抚人心。单靠林月音一个后宫女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林月音似笑非笑的扫视众人,这一天还是来了。就算她使出浑身解数拖延,也不能改变。林月音并不觉得沮丧,因为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林月音问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事越早越好。”
“三日后乃是黄道吉日,不如就选在三日后,太子登基。”
刘湛连忙表态,“不可,不可!父皇尸骨未寒,孤还要替父皇守孝,孤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登基。”刘湛的表态是应有之意,所谓的三请三拒。
文臣们纷纷上前劝说,干脆将灵堂当做了政事堂。同刘湛掰扯各种道理,什么天下需要太子,老百姓需要太子,文臣武将们更是需要一个主心骨。太子要为孝昌帝守孝,自然是孝心可嘉。可也不能为了守孝就耽误了国家大事。如今国破家亡,非常之时自然该省略的就省略,凡事以家国大事为重。
重臣一番劝解,刘湛终于松口应下。重臣们纷纷满意的点头,刘湛能听进去大家的劝说,可见是有明君的风范。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明君,纳谏是个很重要的指标。凡是不肯纳谏的皇帝,在文臣们看来绝对不是一个明君。
重臣们说的兴奋,几乎忽略了坐在最前面的林月音。等到大家都商量出一个章程后,才有人站出来请示林月音的意见。
林月音冷笑一声,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恶心人的本事倒是不错。林月音挥挥衣袖,“既然诸位臣工都已经商量好了,本宫没有意见。非常时期,其他能免则免。不过先帝的尊号,以及新帝的年号,还请诸位臣工想想办法,早点定下来。若是这两件事情,单凡有一件没做好,本宫都是不依的。”
“娘娘放心,臣等绝不敢耽误此等大事。”
文臣们退下,聚在一起商议起太子登基的大事。
瞬间,灵堂内就空了一多半。林月音对刘湛说道:“以后这个国家的重担就交到你的身上,希望你能带领大家打回京城。”
“孤谨记娘娘所言,一日不敢懈怠。”刘湛态度依旧恭敬,唯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勃勃野心早已经隐藏不住。
林月音暗自冷笑一声,说道:“甚好!本宫可指望着早日撂下身上的重担。”
二人虚情假意,你来我往,无非是彼此试探。待到晚上,林月音回到自己的院落休息,着小宫女捶腿,这几日真是累死她了。
杜安悄声来的林月音身边,林月音挥挥手,所有内侍宫女都无声退了下去。林月音问道:“事情进展如何?”
“启禀娘娘,咱们的人仔细盘查了一番,太子同陛下过世一事果然有牵连。有人亲眼看到,起火的时候,太子正好从陛下的院落出来。身边还有一个人跟随,就是太子的谋士武士信。不过那日武士信的打扮很是蹊跷,一身黑衣劲装,分明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月音双眸发亮,问道:“此事当真?可是看清楚了?”
“那时候天还大亮着,虽然离得远,却也看得分明。的的确确是太子同武士信二人。太子当时表情惊慌,武士信倒是镇定的很。”
林月音嘴角一勾,嘲讽一笑,“本宫就知道陛下过世,同太子脱不了干系。没想到他如此大逆不道,竟然敢弑父杀君。至于那个武士信,此事十有八九就是他策划的。本宫还真是看走了眼,以为武士信是个良师益友,会好好引导太子。却没想到一日之间,良师益友就变成了狼子野心。”
杜安内心很紧张,“娘娘,那如今咱们该怎么做?要不要将此事揭露?如此一来,太子想要登基那是妄想。”
林月音嗤笑一声,“他们既然敢行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定然早做好了面对任何突发情况的准备。大不了抛出一两个替死鬼替太子顶罪,而太子身为陛下唯一的儿子,依旧能够顺利登基。果然是一番好算计。”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他们此举,分明是防备着娘娘,想同娘娘夺权。”杜安气愤的说道。
“怕什么?想同本宫夺权的人多了去,又有几个人能够成功。靠那帮光知道打嘴皮子仗的文臣,哼,就是再给他们十年二十年也别想从本宫手中夺走权利。”林月音虽然表现得很自信,其实内心还是有些不安的。如今所经历的一切,是两辈子加起来头一遭,难免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
林月音微蹙眉头,她权衡利弊,究竟是要将太子就此打压下去,还是冷漠旁观太子登基。
“奴才有些不甘心,也替娘娘觉着不值。如今这局面,是娘娘打开的。咱们能够偏安一隅,也全靠娘娘关键时候力挽狂澜。可是局势还没真正稳定下来,那些人就忙着抢班夺权。就连太子也跟那些
权。就连太子也跟那些人狼狈为奸,真是欺人太甚。”
林月音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