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航没说话,只是低头牵起我的手。然后默默叹了口气,说他车上有药箱,先包扎了再说。
坐在他的后座上,我这会儿才觉得疼得钻心。
“苏西航你轻点,我又不是尸体!”眼看着他好不温柔地用镊子从我掌心里钳出最后一块碎玻璃,我痛得差点骂娘。
“你干嘛跟她出去?”丫的连一句安慰都没有,还跟打了激素的水牛一样凶我。
我泪汪汪地说,你们兄弟两个出去搞基了,她把我拖过来喝咖啡我怎么拒绝啊?
“那出事的时候你不会跑么?那些人既然是冲着她去的,你呈什么强!”我知道苏西航是真心疼我担心我的,这会儿才能骂的这么失态。可我还是委屈,我说:“我有要跑啊,一只脚都踩窗户上了。可是回头看到那帮流氓真是半点都不手软,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我就想着……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人家杨慧心好歹也用自己曼妙的身体温暖过你初出茅庐的身心。我也不忍心看她被坏人糟蹋啊。”
“罗绮你去死吧!”苏西航狠狠一甩手。我那好不容易扎紧止血的手掌又崩开了,染得纱布一层层血淋滴答的。
他旋即捧住我的腕子,拆了又缝:“我真觉得你……蠢起来跟苏北望有的一拼了!
拿去----自己看!”
他把自己的手机摔给我,我想,一个男人如果可以这样子放胆让女人看手机……恩,基本上就可以嫁了!
页面是他的邮箱,有林语轻传过来的一份最新文件。
我单手翻了翻,没太看懂。
“这是什么啊?杨莫余是谁?”
“杨慧心的弟弟。”苏西航一边埋线一边解释:“我叫林语轻去查了杨家姐弟的资金运转状况,发现他弟弟在外欠了有一千多万的赌在全部被后面这个账户无条件清偿。
如果你还想问这个账户是谁的,那我告诉你,就是当年赞助过肖黎和关成卿的离岸账户。”
“明舒?!”我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杨慧心她们也是被明舒控制的?这个明舒到底是谁,为什么哪里都有他!”
苏西航摇摇头:“先别管他了,问题是现在……苏北望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轻轻哦了一声,我说刚才见他把杨慧心抱走的瞬间,说是一点余情都没有,我才不信。
“你怎么好像很失落的样子?”苏西航挑起我的下巴,眼神突然就很严肃。
我说我哪有失落,只是很担心他被杨慧心利用。
“你凭什么担心他?”
我说苏西航你讲不讲理啊,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么?
然后苏西航的说法是,我能担心但你不可以,这是原则!
我说行行行,这次的担心就贱价卖给你!我累了,失血过多想睡了。
“哪里很多,别那么娇气好不好。”
“我还来着姨妈呢不行啊!”我吼他。
苏西航问我去哪,我说当然是去医院。不管杨慧心在搞什么鬼,她终究刚刚救了我一命。我不去看看心里不安。
此时我手里把玩着苏西航的手机,想也没多想就随便点来了他的一封邮件。
这邮件是他发给一个叫陆炳其的人,称呼是陆老师。
苏西航似乎把一个扫描的图片通过邮件发了出去,正文里写的客客气气的,好像在询问什么库存和药品材料。
“陆炳其是谁啊?”我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我们药科大的一位教授,退休返聘后一直在学校里做些闲散研究,也管实验室。”
“谁让你看我手机。”苏西航狠狠地回头盯了我一眼,劈手夺了回去。
我说你这人可真是经不起夸赞,我刚刚还想着你对我这么坦诚晚上该怎么奖励你呢!
“少废话!不是来着大姨妈么!”苏西航收起手机:“就是同卵双胞胎在肚子里也有隐私呢,干嘛随便翻我东西!”
“切,跟个七十多岁老头子的邮件还还那么神秘!”
“有什么神秘的?”苏西航把手机放我眼前晃晃:“不过是之前有个案子涉及到几种小众化药中毒,警方要逐个排查一下可能的库存点罢了。你们药科大毕竟也有庞大的试验库存,总不能因为我爸是校长,我就徇私舞弊吧?
你要看的话自己拿去----”
我撇撇嘴:“行了行了,我才没兴趣。专心点看路,别把这车开得跟开玩笑似的!”
唉,跟苏西航在一起相处久了,真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嘴也欠了!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我俩也没好意思进去,先在门口趴着偷听了一会儿。
杨慧心大概是睡了,反正躺那动都不动。半张脸包着纱布,整个一婆娑罗使者的扮相。而苏北望站在她床边,在跟主治大夫说话。
“核磁共振的结果显示有轻微的脑震荡,但应该不会影响其他部位机能。明天最好再做一次复查,至于面部的伤疤----”
苏西航瞅瞅我,说这年头是不是流行挨揍就毁容啊?
我可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抖s也有个下限好不好!再怎么说也是如花似玉的一张脸,真毁了那得多难受。
这时苏北望发现我们了,他把医生送出病房,然后冷着脸冲苏西航道:“你来干什么?”
“哦,本想看看今天能不能捡到美女尸体的。不过,好像失望了。”
他妈的这死男人话音刚落,我赶紧就跻身进去拦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