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苏北望之前好像也会有意无意地跟我提过一些我父亲的事,还给我一些资料拷贝在优盘里。
特么我的优盘到底哪去了?
咬了咬唇,我最终还是憋不住给苏北望打了个电话。
谢天谢地,终于接通了。可是他的声音明显不是很热情。
我心里有点莫名地难受,问他你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再休一天就回公司。”
“……你”
“其实我……”
一不小心撞语了,他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说让我先说。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说昨天晚上苏姐的乖乖没了,她很伤心,我觉得这事儿我有责任于是就去陪她了,苏西航也在……
我承认我避重就轻了,没提苏西航故意来找我的事。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阵,都让我开始怀疑人家是不是已经挂断了。
我弱弱地喂了一声,还好,他还有呼吸。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
“我……我哪有解释啊。我只是想到了小起……养猫不容易,且养且珍惜。”我嘴硬着,底气软着。
“晚上下班过来我家,帮我给猫洗澡。”
“哦,好。”
挂了电话,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嘿?!我打电话给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不是要说优盘的事么!!!!
算了,晚上过去再讲吧。
临下班的时候我妈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有空让我去周男那把红漆皮的箱子领回来。
“知道了,”我看看时间,从这里到苏北望家是经过周男那里的,捡日不如撞日,干脆顺路给领回来吧。
不管怎么说那是我妈妈的嫁妆,意义非凡,别叫那对贱人当破烂扔了。
我到运营部去找周男,被告知他今天下午请假了。
硬着头皮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他告诉我说他在家,让我直接过来就行。
大白天的他在家?呵呵,不会是在伺候肖黎小月子吧。
开车到楼下后,我说周男给我领下来吧,我懒得上去。
周男犹豫了一下:“恩……你上来吧,肖黎去见客户了,我妈在家。”
婆婆?
哦,前婆婆!
从离婚到现在,我都没有去看过丁荷梅。以前当儿媳妇的时候,她对我还算不错。那是当然的了----凭我的家庭出身,怎么也比肖黎那样的姑娘讨长辈喜欢吧。
只可惜到了后来,我这肚子始终没个动静,婆婆的脸色可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人么,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我也无心去多感叹是非。
按响了门铃,我诧异地看着周男一身搞笑的围裙装----
结婚三年来,我从来不知道他会下厨!
“我妈刚出院,我接她过来住几天。”他手足无措地在围裙上蹭了蹭:“你……要去看……”
我说我看一眼老人家吧。
推门进去,我佯装笑脸叫了声阿姨。
丁荷梅有肾病,上个月刚做了一场大手术。这会儿也不知道预后怎么样,反正看着精神还可以。
她见了我也尴尬,我懂。心想反正就这么一会儿,客套半句而已,彼此忍耐一下吧。
“罗绮啊,你……”
“阿姨您别起来了,我就拿样东西就走。”我上前一步,扶着她躺下。
周男站在身后抓了抓头,说他去厨房看着点鱼,箱子已经帮我放在客厅了。
他也学会做鱼了?呵,有进步哈!
我心里一泠,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罗绮啊,”丁荷梅拉着我的手,看那一双眼里的湿润倒不像是假装的:“是我们阿男对不住你,其实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就阿男一个,这么些年你们也没有个一男半女的。
我这当妈的……”
“阿姨,我都懂。”我微微笑道:“周男和肖黎两情相悦,是我耽误了他们。放心,他们很快还会再有孩子的。您老就等着抱孙子吧----”
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并不想跟丁荷梅多话了,没什么必要。多余的眼泪谁不会撒,周男就是吃屎的,当妈妈的也觉得自己的儿子香!
客厅的地板上放着我要带走的那口红漆箱子,我把钥匙拿出来,说婚纱照你随便处理了吧,箱子我带走。
周男有点尴尬,说让我自便,他还要去看着点阳台炖的鱼汤。
我故作轻松地问,难不成是家里得女强人太忙了,他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结果他脸色怪怪的,小声说了句,是肖黎比较喜欢喝汤。来岁状弟。
我真没想到自己那如止水的心,还会在这一刻酸得挺不自重的。
其实想想开也没啥大不了的。因为爱,他视她如珍宝,做什么鸟事都甘愿。因为不爱,他视我如草芥,我做什么都是鸟事。
我弯腰把箱子打开,几本相册一股脑倒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
我想,如果我当年可以愿意不要那么自欺欺人地看看婚纱照上的周男有怎样一种无奈的表情----也不会把今天的自己带到这么狼狈的境地吧。
我说那我走了,祝你----的鱼,不要再继续糊下去了。
他啊了一声,冲进厨房,拎起已经快要着火的炒勺。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冷眼睥睨,心里好笑不已。
你以为你三年来天天回家吃现成的事那么容易的事?你以为一个女人放弃事业在家一日三餐的伺候你是轻轻松松的?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