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外面的院子那么隐秘,杀了正好埋!
“苏西航……”我叫了声他的名字。
“恩?”他抬眼看我,用纸巾擦擦唇角。
“今天听苏姐说了些你和你哥哥的事……”
“怎么?同情我啊?”苏西航把碗一推,径自坐回到沙发上,很不客气地把他的‘丽莎’给丢一边去了:“谢谢哈。”
我咬了下唇,凑过去。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后就看到他从茶几柜子下抽出个药箱,并解开一半浴袍把伤臂放出来。
“不是最好。我不觉得我该有什么可同情的。我妈去世后,继父对我一样很好。出身教育一点也不会比他苏家豪门望族差。
倒是他苏北望,大少爷当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骨子里是谁的血。不过作为苏家最出色的后辈,他当孙子可比我合适多了哈。”
这满口的火药味呛得我快窒息了。我弱弱地说你们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啊,就算上一辈有点不给力的因素,横竖也跟他没关系嘛。
整天见面就掐算怎么回事,能有多少仇?
“不是仇不仇的问题,不过就是互相看不爽罢了。”苏西航剪开旧纱布,也没提叫我帮忙。但我也不好干坐着,赶紧凑过去帮他拆药水瓶。
“他是父辈眼中优秀的继承者,我是个纨绔不化的江湖郎中,哦……现在只怕,连江湖郎中都算不上。”苏西航眉头一皱,我才意识到我这是把药水倒多了。
“你这伤……怎么弄的啊?”我看着那怵目惊心的缝合,吸了口凉气。
“病人发疯,玻璃碴划的。”
我说唉,你还没跟我说你是哪家医院的呢?这保安系统也太差了吧,让你哥给你捐点钱去!
“呵,我宁愿他死了把遗体捐给我好好研究研究。”苏西航抖开一卷纱布,刚刚扎好就接了个电话。
我见他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李队,是我……恩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我说你要出门?
“恩,工作的事。”
可是眼看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这……该不会还带着点低烧吧?
我说你行么,不能跟医院领导请个假啊?
“我的职业性质,没法跟私人时间谈条件。”苏西航上楼换衣服的动作很快,像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出门前扔给我一把钥匙:“这里不怎么好叫出租。我库里还有辆车,麻烦你先送我去。然后车可以借你开回去,我抽空再取。”
我记得他今天的跑车已经给消防车下饭吃了。该,谁叫你个大男人开红色的!
就这样,我按照他提供的地址当起了人生第一次代驾师父。
上车前我看到苏西航拎了一个银色的皮箱子,就跟去交货似的。心里便越发觉得奇怪了——什么医生还要自己准备手术刀啊?
“就前面那条街是么?诶,大晚上的怎么好像堵车啊。”我瞅了瞅在后座眯着眼养神的苏西航:“喂,你行不行啊?就算治病救人很崇高,医生也不能拼自己的命啊。”
“没事。”苏西航起身打了个呵欠,揉揉太阳穴:“你别过去了,我自己下去。”
他拖着箱子的身影看起来有点疲惫,但是精神还强打着。
我一直都觉得苏西航就像个活在别人误会中的世外高人,不在乎任何眼光和偏见。表面洒脱纨绔,其实认真起来……也挺性感的嘛。
“干嘛看我看得这么出神?”转身的一瞬,他俯下身来搭在我的车窗前。笑容里伴着湿热的呼吸,让我更加确认他应该是在发烧。
我说没什么,你自己当心点。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勾了勾手指。我呆萌地凑过去以为他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谁曾想他竟然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呼吸是滚烫的,嘴唇却冰凉。
我吓得浑身一抖,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傻瓜。”他从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转身便往人群多的地方去了。
我在车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后面的路怒司机频频按喇叭才意识到自己不占道了。
赶紧灰溜溜地开走,我一边开一边琢磨着四周看——咦?这里附近也没有什么医院啊?苏西航到底在哪家医院工作。该不会是,开飞刀的黑医生吧!
回到家以后,我换了睡衣就在床上打滚。我妈进来送水果的时候瞄了我一眼:“痛经?”
我用枕头丢她,说你别管,我想静静。
妈瞄我一眼:“少给我装,你开回来那车是谁的啊?当我瞎么。”
您不瞎,我怂行了吧!来投团技。
摸着自己的脸颊,我的眼前扩散出一幕幕胶片样的镜头——我确定今天苏北望拥抱我的行为是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发生的,也确定苏西航亲我脸颊的时候……还没有发烧烧到糊涂吧!
“妈!”我穿着个睡衣光脚跑下楼:“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
妈正给我爸的遗像摆盘呢,一听这话差点用一束香丢我:“你爸还在呢,说这个多难为情。”
我说你就告诉我,如果有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想要追求你。你会怎么选?
“废话,当然是一个都不选。”我妈的理论永远那么一阵见血:“你都感觉不到你未来的爱人有什么最能区别于其他人的特别存在,那肯定不是合适的人。”
我想了想。说哦,那我去睡了。
可我的脑袋又不是冬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