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孤魂野鬼一样浮夸的脚步,和满脸失神的憔悴让我没出小区就碰上了一辆紫色的迷你跑车。
咯吱一声急刹,从上面滚下来一只韩若初。
“罗绮!”她扶着我,问我有没有撞伤。我木然地摇头,说你怎么来了。
“怎么打你手机都不接?”
我不说话。
看我这幅样子,韩若初二话不说地把我往楼上拖。一边拖一边焦急地问:“罗绮你到底是怎么——”
这一推门,满屋子碎碗破桌子的。可怜的乖乖大概是饿极了,在地板上舔了一天的鱼汤,这会儿都舔的一尘不染了!
“没什么,我要跟周男离婚了。”我游了下死鱼眼,机械地找了块空地角落坐下。
“罗绮……”估么着韩若初是把这一屋子的鱼腥味当血腥味了,警惕地四下看看:“你不会是,把他杀了吧?”
我说我想倒是想来着,可是杀了他我的孩子就没爹了。
泪水涌出干涸的眼眶,我抱着膝盖哭:“若若,肖黎回来了。她跟周男旧情复燃,还怀了孩子。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听我妈的话。不仅要管住他的胃,还应该干脆点把他给阉了!”
一听这话还了得,韩若初一把就把我给揪起来了:“他俩在哪?现在废也来得及,走——”
我是个属熊蛋的,嘴上说的欢,胆子却很诚实。
主要是我实在太了解韩若初了。杀人放火这种事,保不齐她真干得出来呢!
“若若……我这婚是离定了,你就别再去惹麻烦了……”我拉住她。
“惹麻烦?”闺蜜三分之一的眼珠子都白在我不争气的脸上了:“你安分守己地为他荒废了三年,惹过一点麻烦么?!结果好到哪去了!
我告诉你罗绮,就算是离婚我也不能便宜了这对贱人!”
我说我懂,可你就是把他揍个半残废结果又能怎样?保不齐,还得把我能得到的那点赔偿都当医药费送进去了。
韩若初挠了下头,在地板上踱来踱去。乖乖跟着她一块踱,估计把她惹烦了,就踹了半脚过去。
我鼻子一酸,抱着猫又哭了。我说是我自己不争气,你欺负小动物干嘛啊你……呜呜呜,我说我也想发泄,都不知道该找谁!
听了这话,韩若初眼光一凛。抓起我的手腕就拖了起来:“走,换件衣服打扮打扮,跟我出去。”
我说干嘛?现在相亲也太快了吧!
韩若初把我推进洗手间,抓了个毛巾就帮我擦脸:“相个屁,姐带你捉奸去。”
捉奸?!
我说不用了,周男跟肖黎就当着我面奸的,捉都不给我机会捉。
“不是捉他俩!是捉我男朋友候歌!”
我傻眼了,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这已经是另外一件事了。
“若若你没开玩笑吧?”我说候歌对你千依百顺的,而且就凭你这个条件他眼瞎了出轨啊?
我承认当我第一次知道韩若初的新男友叫候歌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放屁,戴安娜王妃的老公还出轨呢!”韩若初咬牙切齿:“出轨是男人的特质,取决于他有没有机会。跟脸啊钱啊都特么没关系!
所以说找男人千万不要听人家说长得帅的容易出轨。长得丑的他妈的也一样,不仅出轨,还丑!”
我皱着眉挣脱开韩若初的手。我说你别消遣我了,我现在都这样了,没空陪你闹。
周男让我三天内滚蛋,我还得想想怎么滚才能又优雅又凄绝……
说着,我转身又回卧室去拖箱子。
然而韩若初一把就把我拎了起来,纤细漂亮的小手捧起我的脸,义正言辞道:“我告诉你罗绮,安慰姐妹的好办法不是跟她说‘放心,一切会好起来的’,而是说‘哭个屁,你看我比你还惨!’
赶紧洗脸换衣陪我去撕逼!
你不敢打周男,看我揍候歌也一样解气!”
就这样,韩若初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了海天大酒店。
我情绪不高,精神状态也不好。韩若初拍了我一巴掌:“喂,我叫你来是给我撑气场的,你这一副刚被qiáng_jiān过的要死要活不是给我添堵呢么!”
我说我就这个死人脸了,看不惯你就自己上去。反正你轻点折腾,我还怀着孕呢。
“罗绮,你打算把这孩子怎么办?”一边按电梯,韩若初一边问。
我沉默,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家的私人医生很牛逼的,过几天……我带你去咨询一下。”她恨铁不成钢地瞄了我一眼:“听我一句劝。既然要离,趁早别留着了。大不了姐带你去买两只乌龟放个生。”
然而随着电梯一声叮,韩若初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又调频回到她的‘正事上’,一把拖着我就冲到了1208房间的门口!
“就这!”她撸胳膊挽袖子,吓得我一阵哆嗦。
我刚想问要不要敲门,就见这小姑奶奶飞起一脚就把门给踢开了。
我记得上学那会儿她确实是校跆拳道社团的骨干,不过这个杀伤力——
只见房间里面这二位,呵呵呵,姿势挺高难哈?!
男的坐在贵妃椅上,手里端着个红酒杯。
女的穿一身黑丝塑身衣,对,我没有看错!就兔女郎那种——
此时正活跃在他大腿周围扭腰转屁股地磨蹭呢!
估计这是还只是花样前奏?都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