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通心中“咯噔”一响,果然是那个贱人找人来找茬的。
收了先前的微笑,鲜于通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下从未听过姑娘芳名,亦与姑娘素未蒙面,怎会知道姑娘所为何来?”如果说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那曲聆现在肯定已经被鲜于通剁成肉酱了。
“既然新郎官没听过我的名字,那阿娜里的名字想必还记得?”
“……在下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何来记得一说?若是姑娘不为贺喜而来,就请速速里去,可别耽误了在下的良辰吉时。”
虽然鲜于通撇的干净,可是在座的那个不是人精,瞧这模样心中便有了谱气。华山派掌门和诸位长老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两年前鲜于通下山历练的事,难道说当时他去了苗疆?素闻苗人天性放荡不知礼仪,若是有那年轻的苗女勾引了鲜于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年轻人哪里经得住热情似火的苗女的引诱呢?瞧着曲聆那露胳膊露胸脯露肚脐露大腿,全身上下就没有不露的穿着打扮,他们很能理解鲜于通把持不住的心情。
不过再能理解,那也要主角与自己没有关系才行。任谁知道自己女儿即将嫁的人在外面惹了一堆桃花都不会开心,更别说如今这桃花还来破坏自家闺女的婚礼了。
“听过也好,没听过也罢,那都不是重点。当初与你在一起,是阿娜里自己的决定。你对她始乱终弃以后,她不忍心杀你,只是给你下了轻微的金蚕蛊毒,也是阿娜里自己心慈手软,与人无关。可是新郎官你从阿娜里逃走之时,竟然偷取了两对金蚕蛊毒,可就很严重了。谁叫金蚕蛊是我五毒教的至宝呢?阿娜里只是有幸养育这两对金蚕蛊,可没有资格决定它们的去处。”
听到这里,人群中蓦地有人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五毒教的圣女!”
没错,圣女,又见圣女。这一次曲聆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依旧是五毒教的圣女。只是与在《天龙八部》中不一样,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曲聆是直接出现在苗疆的五毒教总坛。据教众所说,她是去祝融殿闭关修炼五毒教的秘传蛊术了。而这种蛊术,除了每一代的圣女以外,任何人都无法修炼,包括教主。于是圣女才是教中武力值最高的那个人,而教主……其实就是吉祥物?
众人听到五毒教三字,不约而同的头皮发麻。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毒虫、死状可怖的尸体、心狠手辣的灭人全家,以及神鬼莫测的蛊术。不得不说,不论在哪本五毒教的名声从来就没洗白过。如果非要给五毒教安排一个阵营,那无疑是中恶,而且是几乎看不出中立的恶势力!
“通儿,可有此事?”如果说先前还能静观其变,那么作为华山派的掌门,此时就不得不出生了。与苗女有情,可以说是少不更事,被妖女所惑。可若是偷取了人家门派的至宝,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华山派虽然不惧五毒教,可是无缘无故树立这么一个强敌,也不是一件好事。更别说这个强敌,还有着动辄灭你满门的黑历史……
“爹爹!”当了这么久的木头桩子的新娘子,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掀了自己的红盖头。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如春花一样烂漫。如果说在平时这小姑娘可以称赞一声清秀俏丽,那么今夜的新娘妆无疑给她增添了几分成shú_nǚ子才有的风姿绰约。想来是平日里被自家爹爹如珠如宝的捧在手中,此时此刻才能如此天真的发着脾气。
“爹爹你怎么能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怀疑通哥?通哥的品性,莫说整个华山派,就是放到江湖上,也没谁会说他一句坏话。”
不,姑娘,你太甜了。别说江湖了,就是在你华山派里,也有很多人讨厌他。比如坐在大堂东北角的那一桌,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几乎人人都要抓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好戏了。曲聆在心中默默想道。
“还有你,穿得如此不堪入目,就来打断我和通哥的婚礼,究竟是何居心?今日若不给我个交待,就别想全手全脚的离开。”
话音一落,整个大堂一片寂静。鲜于通看着未婚妻的眼神,温柔的几乎快滴出水了。果然是神队友么?
只见曲聆轻笑一声,笑容充满了嘲讽与蔑视。嘲讽这小姑娘实在天真的可笑,蔑视这鲜于通竟然要躲在一个小姑娘的身后。
从腰间取下虫笛凑到嘴边吹奏,虫笛发出幽幽咽咽的声音。众人正在纳闷,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吹笛子的时候,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出现了。那是一种让人直冒鸡皮疙瘩的摩擦声,就像是蛇一般在地上蜿蜒爬行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心中发紧。
“那……那是什么怪物?!”最先发出一声尖叫的,是坐在大堂门口的一名华山派低阶弟子。因为坐在门口,所以才最先看到。那是一青一白两条身有奇特花纹的毒蛇,颈部的两侧皮褶鼓起形成兜帽状,立起的身子约有成人之高。白蛇直立,青蛇缠绕在白蛇身上,两蛇间或伸出猩红的蛇信,亲昵的相互舔舐,如同接吻一样。
金色的眼睛,在看着除了曲聆以外的人,都带着刻骨的阴寒与冰冷,似乎在用一种阴冷的调子,诉说着“杀死你”这三个字。早先发出尖叫的那名弟子,早已双眼翻白,痛快的晕了过去。而剩下的许多人,也距离晕倒不远了。
两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