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殷荃转动眼珠,逃避他如烈火般灼热的目光。
“那你对本王,可满意?”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夏侯婴忽而朝她凑了凑,语气变得绵长而潮湿。
“呃……”脸又开始发烫,殷荃被他那极具磁性的声线给蛊惑的大脑空白,舌头打结,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得从干燥的喉管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语气词。
蓦地,她突然就看到了他胸前那一片被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涂抹出来的****,几乎是下意识间抓住他的衣襟,她惊呼出声:“啊——!弄脏了!!!夏侯婴,我不是故意的!”
望住她那双紧紧皱着的眉心,他忽然就有些无奈,无奈之余,心间淌过一抹暖流。
她,总在关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方才明明还惊魂未定,现在却又开始为弄脏自己的衣袍而担心了么……
心念所及,夏侯婴抬手覆在她眉心上,将那抹褶皱轻轻拂去,更替她仔细擦干了仍旧有些湿润的眼角,甚至用手指拭了拭她的鼻尖。
察觉到他干爽的指尖在自己脸上游走,殷荃愣在原地,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啥米?!
这到底是啥米情况?!
啊啊啊!夏侯婴你是不是真的被人给附身了?!!
看到她眼中流露的惊异之色,夏侯婴捏了捏她的鼻子,沉声道:“你又在想什么?”
“吓?”听到他清冽如水的声线,殷荃猛然回神,遂严肃摇头:“没有!”
闻言,夏侯婴也不再多言,只用掌心抚了抚她头顶,遂握住她稍稍有些冰凉的手指,道:“回京后,再嫁本王一次可好?”
“吓?你是在求婚?”肩头一耸,殷荃张了张眼眶,几分紧张几分惊异。
瞧着她的反应,夏侯婴挑起眉梢,将她略显冰凉的手指放在唇边,低语道:“本王会请全京城的百姓做我们的见证人。( $>>>)”
指间溢满了他菲薄红唇中呼出的温热气息,殷荃被他专注且浓郁的视线看的脸色一红,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手指。
藏身在营帐内疗伤包扎的鬼斩和庞班等人此时尽皆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似是都在期待殷荃的答案。
众人抿着唇,脖子微微伸着,尽管隔着灰扑扑的营帐,却并不影响他们对自家主子的关切之情。
“我嫁!夏侯婴,我嫁!”扬起视线回应他的目光,她笑弯了一双美眸,唇角也跟着一并向上翘起,阳光里蓝天下,她不着任何修饰的脸庞显得格外明媚,格外动人。
听罢,帐内众人几乎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主子难得第一次这么主动,若是被人拒绝,那往后不知道得变成什么样……
直属端王府的众人们一副宽心惬意的模样,直看的一旁的练红绫满头雾水。
数日后,戍北军成功守得鹿鸣关,蒙军察尔罕旗破关失败,并损失一员南征大将,据闻蒙部内部开始了新一轮的分裂,察尔罕族左长老之女在此次破关战役中阵亡,死状可怖,左长老痛失爱女,心中积怨,故率旧部从族中分裂,蒙部内分三族,各持一方草原势力,形成三族鼎力之势。
经此一役,北地王陆逊彻底洗清了通敌卖国的罪名,重回封地,并将陆家军重新收编,与戍北军一同坐镇北方边境。
时隔一个月后,殷荃终于与夏侯婴回到了昭阳,见着了许久未见的哈日那与龙珏。
夏侯婴甫一回京,便已经进宫述职,接连几日起早贪黑,两人虽住在同一处,可真正见面的次数却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殷荃瞧着那一摞摞堆放在他桌面上越来越高的奏折,眉心不由自主的拧紧。
照这么折腾下去,他就算再没问题,也总有一天会出问题吧……
坐在王府偌大的朱红镶金门外,殷荃下定决心无论谁来拉都坚决不妥协了。( $>>>)
她一定要把他给等到!
这都回来快十天了,他几乎连觉都没睡过,今儿个她就是绑,也要把他给绑上榻!
哈日那催了,龙珏催了,练红绫催了,甚至连庞班和寇允都出来溜了一圈儿,愣是一人也没能撼动她那坚不可摧的决心。
五人没办法,索性一溜的守在了门口,守在她跟前。
这夜,端王府门前特别壮观。除了两名守门的士兵外,更有足足六个人候在门外,那阵仗,直令从门口路过的打更人滚了一地的眼珠子。
三更过了,直到快四更的时候,夏侯婴坐着的软轿才重新回到王府门前。
远远瞧见了门口站着的六人,卫钧先是怔了怔,随即几乎是下意识间勾了勾唇角。
软轿落定,夏侯婴弯腰探出身子,当即顿在原地。
“你……”
“我亲自来堵你不好嘛?!你回来以后一直都在忙,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所以我就来堵你了!”高高扬起削尖的下巴,殷荃双手叉腰一脸毫不掩饰的兴师问罪。
“你整日里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看你这样子,觉不好好睡,我看连饭也没好好吃吧?”说着,她忽而收起微微前倾的身形,抱起双臂,瘪着两片唇瓣瞪他。
被她这么一通呵斥,夏侯婴抿抿唇,沉默了半晌后发出一声低叹。
将手搁在她头顶,他轻轻摩挲着她柔滑如丝绸般的黑发,声线如晨钟暮鼓般,染着一抹前所未有的和煦。
“陪本王吃宵夜可好?”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依旧抱着双臂,殷荃别开视线,脸上有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