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念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心态,总归有些不好受。大哥自从大嫂子去世以后,一直显得冷情,士气低落,万念俱灰。一走两年多,除了给父亲送去的公事信函,对两个孩子都有些不愿意提及的态度。
她以前和大哥感情甚好,可是这两年多也变得淡了,现如今大老远来到凉州,却发现大哥贴身小厮居然陪同一名陌生姑娘逛街,心里能好受吗?
隋孜谦攥了攥她的手,道:“不如下去问问吧。”
徐念念咬住下唇,摇了摇头,说:“又不是遇到了大哥,暂且放下。咱们先吃饭吧。”即便如此说着,徐念念心情依旧不好。
那姑娘带着毡帽,也看不清楚模样。可是徐环是哥哥身边很得力的人,没道理送去给别人家女孩做下人吧?那么必然是受了大哥嘱托才会陪同那女孩。
哎,越想越乱。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徐念念不高兴,隋孜谦自然也有些烦躁,又不知道该如何哄媳妇开心,便叫来属下骂了一顿。
“我们凉州不是有人盯着,徐大人身边何时多了个姑娘!”
属下也很郁闷,道:“侯爷,三个月前就给京城去信儿了。”
隋孜谦仔细一算,可不是当时为了挽回妻子心思,赖在徐水县的时候?难道是忽略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儿。”属下既然如此说,看来内兄身边确实有了女人。
那位属下斟酌再三,道:“说起来是夏天干旱,山里发现了一口水井。徐大人是个实干的主儿,就决定引水进县里良田,这工程对于知府大人来说算是小的,可是于一县来说,却也不小。而且县老爷还没让本地工头干活,而是选择了先是召集几个工头说话,让他们提交意见图纸,还有成本计算什么的,这一出整完就得罪不少人了。”
隋孜谦想起来徐大人尚未告老还乡的时候,就有一群人诬告过徐雨诚,可见他在本地人缘很差。否则光冲着一个首辅爹爹,也不至于被几个小官联合起来欺负吧。
不过小皇帝对徐雨诚人品很看重,再加上他的关系,肯定重用的。
隋孜谦沉着脸,直言道:“说重点。”
下属尴尬的瞥了下唇角,说:“徐大人在县内的一些措施终归是触及了部分人的利益。说是有人弹劾徐大人,可是却没任何回音。有次徐大人进了林里探井,没来由晕了过去,幸好遇到一位懂得医理的姑娘……”
“胡闹……”隋孜谦皱眉,这世上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
“那姑娘可派人去查。”
属下点头,道:“查了。并无大不妥。”
“家境如何。”
“凉州城黄记药坊老先生的外甥女。家里闹了旱灾,跟着难民一路西下的。”
隋孜谦抿着唇角,沉默片刻,问道:“为何徐大爷的小厮会跟着她?”徐雨诚从小在徐大人身边长大,并非没分寸的人。即便有救命之恩,若是他自己不愿意,谁也没法使唤的了他的人。
属下思索片刻,说:“那姑娘还有一个弟弟。七/八岁的样子。她求了徐大爷教导弟弟功课。徐大人考虑到恩情,答应下来。再加上他单身赴任,不甚讲究,经常出去体察民情,府上简陋,不像个家的样子。于是人家姑娘就多了几分关心,渐渐有了来往。”
隋孜谦大概了解情况后,便如实告知妻子徐念念。
徐念念心情复杂,虽然一直希望兄长尽快走出丧妻的痛苦,可是却没想过让兄长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况且还是商家女。
听起来是爹娘死于旱灾,一个人带着弟弟投奔亲戚不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又或者兄长对于此女的存在对家里只字未提,让她觉得不好受?
徐念念伤心了,没忍住纠结的耗在凉州城多待了一晚。
她实在担心自个小性,会责怪兄长为何什么事情都不同家里讲呢。尤其是关于姻缘,爹娘为这事儿都睡不着觉,母亲还到处奔波帮着踅摸,对于大哥那个进门后不让生孩子的要求,实在是苛刻的连娘亲自己都觉得对不住未来儿媳妇。
隋孜谦也生气了!
徐雨诚为了逃避情伤,不大同家里联系,一走了之,两个孩子扔给年迈的父母,然后还不娶妻,又或者提出了难为人的条件。岳母大人虽然没心机,却着实是又要管家又要照看两个孙儿,心里多盼着赶紧娶进个大少奶奶帮衬着啊。
好不容易熬到快三年了,现如今儿子偷偷在府上收留了个商家女是什么意思?
幸好京城徐府还没同谁家看对眼,否则都难以交代。
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次日清晨,徐念念和隋孜谦收拾妥当,两个人只乘坐一个马车,带了两个丫鬟四个侍卫便直奔县城。
徐雨诚在县上的住宅是一处三进院子。
门房管事儿是家生子徐岳。他一眼就认出了三姑娘和三姑爷,急忙将他们迎了进去。
徐念念吩咐人将京城带来的礼物送到后院去,道:“今日大哥应该是休息吧。”
徐岳一怔,知道姑奶奶是打听好了才来的。
他犹豫片刻,说:“姑奶奶来之前没派人捎信儿,大爷不知道,前日晚上就进了城。”
徐念念愣住,想起昨日遇到的徐环,说:“可是徐环陪着?”
徐岳嗯了一声,道:“是这样子的。大爷前阵子在山里受了点伤,幸亏有个夏姑娘相救。”
“所以?”
“所以大爷和凉州城黄家来往就多了些。夏姑娘不需要大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