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盏黄昏后。

紫萝架下,暗香盈袖,何需瑞脑销金兽?

琴音方寂,便有静女其姝,眉如山,目如水,纤纤素手,奉上淡淡清茶。

有美人如玉,鬓额轻点,含笑称谢,举手投足间,风华万千,恍若谪仙。

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真不能更美了。

恰在此时,有异香阵阵……

赏心悦目二人组:“……”

“嘶~”不小心被烫到的邵棠赶紧捏捏耳朵,手中的筷子灵巧的将煎锅上的一个个小圆饼翻个个儿:“快来!快来!新鲜出锅的紫萝饼啊!趁热吃啊!”

冯七:“……”

张好好:“……”

好吧,二人组很快就丢下百年的古琴、名贵的钧窑瓷盏,一起围坐在小炉边,开吃了……

“给——我——留——一——点——!”

一个肤色偏黑但体格健美匀称的青年穿着薄短褐喘着气跑过来。

跑过来就想坐下开吃。被邵棠一筷子打在爪子上:“运动量够了么你?”

“够了够了!我沿着围墙,跑了两圈呢!”看邵棠瞪他,柯黑子只得委委屈屈的站起来,“知道知道,放松运动,补充水分……”

是的,柯黑子。因为柯三现在已经是一个身材标准的青年了,所以那个“胖”字不用再提了,邵棠从此叫他“黑子”。

说也奇怪,一开始邵棠逼着他锻炼,他难受得要死要活的。谁知道随着身体越来越轻快结实,每天要是不跑上十里,他都觉得骨头都不够松快。奇了怪哉~

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好的。走在外面,旁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会含羞回头了。和一些文人朋友去喝花酒,过去拿他当吉祥物看的伎子们,眼里也开始荡漾了。而且,他娘还没来得及去刘主簿家再提一次亲,就有好几家托了媒人上门说亲呢。他娘都开心哭了……

以前他就很向往邵棠这园子,那时候园子里只有好好和邵棠,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宿。现在冯七住了进来,他也很无耻的经常过来蹭吃蹭喝蹭住。反正房子多人少,仗着自己脸大,居然也混到了单独的院子……

柯黑子一边像摸了电门似的抖动着放松肌肉,一边神游物外。一回神……卧槽!

“说了给我留点!!!”

暖风微醺。

冯七咬着油腻腻但真的很香的紫萝饼,再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邵子乔说,三年,你什么都不用做,专心的弹琴就好。

他想,也好。这女子光风霁月,颇有侠气,给她作三年的私人琴师,不算折辱。

谁知全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进了邵宅,邵子乔变成了邵娘子,邵娘子对下人说,这是我七哥,以后唤公子便可。

至于七哥是什么哥,亲哥?表哥?堂兄?族兄?从兄?娘子不说,下人自然不敢去追问。

这宅子里的主人便成了:娘子,二娘子,公子。

没有比这更奇怪的成员结构了。

他问邵子乔,有什么避忌,有什么能做,不能做?

邵子乔摸着下巴想了想,严肃的说:“要是出门,记得把自己画丑点。还有,多带些人出去,你长得太好看,别叫什么恶霸强抢了。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备无患。”

冯七:“……然后呢?”

邵棠:“然后?然后什么?”

冯七:“……”

邵棠:“哦!对了!零用钱找好好要。内宅是好好在管着。要是看中什么东西零花钱不够,就先挂天珍楼的帐。怀安府所有的铺子咱家都可以挂账的。”

冯七:“……”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啊……

然后他就知道,他真的是完全自由的。只要把容貌掩饰好,别招来麻烦,他想去哪里都可以。怕他容貌招人,邵棠还特地又新雇了两个武师,专职负责他的安全。

至于零花钱……冯七看着张好好送过来的这一匣子金银锞子和装满金豆子的荷包……好吧,这只是给他本人带着的。其实要出门的话,有专门的小厮会负责带银子结账什么的。

丫鬟拿着荷包在他腰间比来比去,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

邵棠给他特意的挑的老实丫鬟,特别实诚的回答:“觉得您这样的人儿,金银之物带在身上,好像亵渎您似的……”

冯七:“……”

他到底掉到一个什么奇怪的地方来了啊?

但比这些都更让他迷惑的是弹琴这件事情。

邵子乔远赴京城,不惜动用别国势力,把他从教坊弄出来。

就是为了听他的琴。

可是邵子乔却对他说:“不要想着为我弹。你想弹就弹,不想弹就不要弹。不为我弹,不为任何人弹,除非你自己愿意。”

不过邵子乔也说了:“别担心,你只要弹,我就听得见。我练的功夫比较特别,耳聪目明,不出这个园子的范围,你在哪弹,我都听得见。”

嗯,其实是邵棠的精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和她链接的阿璞可以监听的范围也也随之扩大,已经可以覆盖整个宅院了。

当然在冯七听来就玄之又玄了。

但,他渐渐的喜欢上这里的生活。

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把自己画丑(学会了,可以自己动手化妆),就可以随意的上街逛。买些喜欢的零零碎碎,把自己的住处渐渐布置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品味同样很高的张好好一起品品香,喝喝茶。和小明一起琴箫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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