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饼夜宴的射箭比试在姜国宇堂太子的一次失手,梁国玄麟太子的一次遇险中落下帷幕,事后,姜帝自是勃然大怒,拍座而起,指着姜宇堂大骂道:“偏你有意要显示自己的本事,倘若对玄麟太子造成任何伤害,我如何向梁国交代,你自己可有命赔?”
姜宇堂跪伏在地,诚惶诚恐道:“儿臣一时失手,险些误伤玄麟太子,请父皇降罪。”
姜仲将那支阴险的羽箭丢到桌上,微微偏着头看着姜帝和姜太子,也就是自己的父皇和皇兄合唱双簧,面无表情。
“连破三块铜心,箭上仍然蕴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这等臂力,简直匪夷所思。”坐在姜仲身侧的青琴低声说道:“至于那半途令箭转向的手段,则证明了这位宇堂太子已晋入微境。银色武魄果然不凡。”
姜仲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表情,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是吗”,青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不再说话。
这时,终于临到姜后出场,待姜帝把宇堂太子痛斥一番之后,姜后离座拜道:“陛下,宇堂虽然失手大意,好在小陈先生及时出手,玄麟太子也是有惊无险,臣妾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随后以二王子姜宇庐为首的诸位王子公主也纷纷跪求姜帝从轻发落,飞凰公主虽有些怀疑姜宇堂是有意为之,但一来她与梁国太子没什么交情,二来又因此得见未来师傅的高超手段,倒也没什么介意,于是也跟着三公主一道为宇堂太子求情:“所幸梁国太子没有受伤,陛下就当宇堂太子是在试探陈先生的身手吧。”
姜帝见飞凰公主也在替玉堂太子求情,面色稍缓,轻哼了一声,姜仲见机拉了一下梁玄麟的衣服,扬了扬下巴,玄麟太子会意,站起身来,对着姜帝行了一个大礼,道:“姜帝陛下请息怒,外臣相信玉堂太子乃是无心之失,且外臣现在安然无恙,陛下便饶了玉堂太子吧。”
姜帝见玄麟太子都起身替玉堂太子求情,十分欣慰,指着姜宇堂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为逞能差点伤到梁卿,现在倒让梁卿为你求情,你惨不惭愧?”
“儿臣惭愧。”
这时,其他国家使团也纷纷站起代表,恳请姜帝息怒,陈国大学士丁阙道:“刀箭无眼,失手在所难免,既然梁太子未受损伤,姜帝陛下也不必再多责罚,眼见月至中天,还请姜帝陛下下旨,启了文会吧。”
梁帝一听,恍然醒悟,大袖一挥,不耐烦道:“都起来吧,若非丁卿提醒,差点误了正事。”
众人起身,只姜宇堂跪着,姜帝令道:“宇堂太子眼高手低,险些误伤贵客,玉饼夜宴之后,禁足东宫一月,闭门思过。”
宇堂太子伏身道:“儿臣领旨谢恩。”
姜帝摆摆手:“退下吧。”
射箭比试,玉饼最终赐了陈国陈蟠,随后中秋玉饼宴的重头戏,中秋文会便正式开始。
乐声响起,凤凰台上再度裙飞带飘、曼舞辗转,一群内侍捧着笔墨纸砚有序地在场下穿梭,以防有人缺纸少笔。
在众人不经意处,一位太监在顾厚庵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顾厚庵先是面露微愕表情,随后点头应允,眼中眸光捉摸不定地看了姜仲一眼。
同时看向姜仲的还有陈国大学士丁阙和陈国王子陈匡,二人此时正在商议如何使用陈通大家的那个锦囊,陈匡道:“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王以为陈大家锦囊应在文会尾声施出,届时那个陈人中势必已才气衰竭,当可一击致命。”
丁阙道:“福王殿下此计不差,只是未免对陈大家有些不敬。”
“此话怎讲?”
“陈大家立意要诛杀区区一竖子,何须等他才气衰竭时出手?”
陈匡忙道:“本王并无此意。”
“老臣明白殿下之意,只是陈大家在授予老臣此锦囊时,特意嘱咐过,不必多言,不必拖延,一旦文会开始,直接抛出便是。”
陈匡道:“既然陈大家已经有了交代,那便依令而行,本王再无异议。”
不一会,姜帝开始说话,先是严厉斥责魔族兴风作浪,居心叵测,然后颂扬人族文武之盛,各国齐心协力,人族同盟固若金汤云云,对在座诸位俊才也不吝溢美之词,说了一些“在座诸位少年英杰,皆是各国栋梁、人族未来”的话,最后号令文会开始:“既是中秋会,第一轮的题目也不必推陈出新,仍以明月为题吧。”
众人都点头赞同,纷纷道:“理当如此。”
姜帝满意一笑,道:“那么现在众卿便各自挑选对手,由胜者进入第二轮。”
姜帝此话刚落音,忽然同时站起来五六个人,异口同声道:“我要挑梁国陈人中联第一轮!”
六人同时邀战一人,而且还包括了陈姜两国的大学士,纵观中秋文会史,此为首例!
顾厚庵对另外五人作了一揖,道:“顾某是主,诸位是客,所谓‘客随主便’,诸位就不要与顾某争了。”
闻言,三人微笑摇头坐下,只剩下晋国才子和陈国丁阙大学士两人,顾厚庵笑道:“说不得我们三人要先战上一场。”
晋国才子微微颔首,丁阙遗憾道:“能与晋国一品才子之首谢逸及姜国第一大学士、方诩大家高徒顾厚庵同场比文,乃是老夫多年来的夙愿,不过可惜,这第一轮比对点星才子,老夫是志在必得,与二位的较量,不妨放在后两轮吧。”
顾厚庵和谢逸不解道:“丁大学士何出此言?”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