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粮午时就回来了,时间虽短,但收效显著,一上午时间就猎到四只野兔,他还谦虚道:“箭法不准,只猎到四只。”
陆小乙笑着夸赞一番,赶紧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直到他吃饱,身上暖和起来,才说了曾祖母病重的事。
“走,现在就看看去。”
“粮哥,咱带些银钱吧,曾祖母这两年多病,如今大房最需要的应该是银钱。”陆小乙跟余粮商量。
余粮点头,陆小乙取了五两银带上。
两人下到山下,先回了趟娘家,娘家人都在。
陆小乙问:“娘,曾祖母好些了吗?”
玉兰皱眉,忧心道:“这次不似前几次了。”
陆忠道:“事不宜迟,我带你俩去看一趟。”
玉兰把厚棉袄穿上,“我也去。”
陆小乙道:“娘,我和粮哥商量过了,曾祖母的药钱和后事花费肯定不少,如今小丙媳妇当家,我想着送些银钱过去,能帮一把是一把,你觉得如何?”
玉兰叹气,“咱母女想到一起去了,我早上才送了五两银子过去,你不用多送,送二两就行了,你和粮子是新成家,二两银子已经很体面了。”
陆小乙还在犹豫,陆忠道:“听你娘的,送二两就行。”说完,带头往外走,余粮、小乙和玉兰跟上,小丁身子不舒服,玉兰让她留在暖和的屋里。
一行人到了大房,听书屋方向传来朗朗书声,夏三伏冬三九,学子苦,先生亦苦,尤其是陆老太病重之际,陆福增仍没有休课。
玉兰道:“你伯祖父是个极讲规矩的人,自己守在老太太炕前尽孝,书屋这边也不让休课。”
正说着话,丙榆媳妇从后院过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水,碗上飘着袅袅白烟,见到来人,嘴角浮起一丝淡笑。热情的打完招呼,便邀人入内。
陆老太的卧房门窗紧闭,屋里充斥着浓浓的草药味,大房众人全部守在炕前,一脸悲戚。
丙榆媳妇把药碗端到炕前。小声道:“药来了。”
丙榆帮着把陆老太扶起,丙榆媳妇一勺一勺轻轻吹凉,喂陆老太喝下。
陆老太喝完药,稍微抬眼,瞅了瞅屋里众人,发现多了小乙和余粮,抬手朝她俩指了指,喃喃道:“你俩好好过日子。”
陆小乙眼睛酸涩,一边滴泪一边点头。
陆老太觉得累,又道:“人多。瞧着累,散了吧,不用守在这儿。”
陆寿增对陆老太惟命是从,招呼儿孙退出卧房,己萝却不退,依然守在老太太炕头。
陆寿增去了书屋,陆思、丙榆、陆忠和余粮去了厅堂,丙榆媳妇带玉兰和小乙到隔壁小厅坐下。
陆小乙好些日子没见丙榆媳妇了,她的大杏眼看人还是那么娇憨,做事却泼辣之极。听玉兰说,陆大婆子和陆思媳妇如今尝到丙榆媳妇的厉害,不似以往那么嚣张了。
玉兰道:“小丙媳妇,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吱声。叔叔婶婶一定会尽力帮你。”
丙榆媳妇淡笑道:“有劳婶婶挂心,往后若有需要,我一定会向婶婶开口的。”
陆小乙把钱袋交给丙榆媳妇,“这是我和粮哥的一点心意,弟媳就收下吧,如今曾祖母病重。里里外外都要用银子。”
丙榆媳妇也不推迟,大大方方的接下,“姑姐这份情我记在心里,等这阵儿熬过去,再慢慢还你们。”
玉兰嗔怪道:“早上我才劝过你,这会儿你又说还银子的事,你这孩子咋这么执拗。”
丙榆媳妇笑了笑,“婶,你家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哪能这样大大咧咧拿来用了就不管以后呢,实话说了吧,如今家中还有些银钱,但一家人要吃要喝要读书,加之年底各样花费也增多,曾祖母这边也离不了药,家中再多银钱也敌不过碗口大的药罐罐啊!”
又道:“其实,婶婶和姑姐送的银钱我都是为夫君预备下的,年后若是曾祖母安好,夫君进县学读书还要一干花费,若是曾祖母故去,夫君在家守孝,进县学的钱暂且省下,我便把你们的银子还回来。”
玉兰听丙榆媳妇都安排好了,也不再勉强她,笑道:“行啊,就按你说的办吧,只要往后不跟咱客气生分就好。”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陆忠和余粮告辞出来。
几人一并回到自家,小丁在安安静静的绣花,小瑞则坐在炕角玩一个小算盘。
玉兰拉小乙坐下,“你俩别着急回,留下一起吃中饭吧!”
陆小乙忙不迭点头,“好久没回来蹭吃蹭喝了,今儿个我可要吃个饱。”
玉兰横她一眼,“眼大肚皮小,煮一锅你能吃完吗?”
“吃不完我兜着走嘛!”陆小乙又开始作怪,玉兰笑的合不拢嘴。
一旁做绣活的小丁说:“大姐,只从你嫁人,娘的笑声都少了。”
陆小乙得意的对玉兰道:“听见没,嫁人前不珍惜,这会儿知道我的好了吧!”
正在一旁玩算盘的小瑞,抬头道:“脸厚!脸厚!”
陆小乙咬牙切齿,作势要挠他,小瑞赶紧朝余粮道:“姐夫,管不管?”
余粮笑道:“管!”
只是笑着说管,也没有管教的实际动作,小瑞大眼睛一眯,立即跑到玉兰身边,撒娇求保护。
玉兰喜爱长女也疼爱幺儿,假兮兮的训斥小乙几句,陆小乙苦着脸装可怜。
小瑞识破了她俩拙劣的演技,转而寻求他认为最值得依靠的人,“爹,抱抱。”
陆忠更是疼爱幺儿,笑着把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