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殷秋离匆匆而来,他方离开沈潋滟的院子,便见陈福亲自赶来告知墨奴要见他,才离开一会便要再见,殷秋离深知肯定是急事,不敢耽搁一刻。
墨奴也未多言其他,直截了当出示玉片道:“此玉片乃父亲亲手所制,其中一个功能是用来探寻日月当空修炼者的足迹,就在方才玉片忽然闪烁,意味着这任修炼者已在银月城!”
墨奴的话仿佛一枚重磅炸弹,让在场几人一时难以回神。
人已在银月城?出现得如此突然!虽说多年对此都有相关准备,但之前墨奴一番话已让殷秋离明白,往日的准备很大部分都需要调整。时间本就不够用,现在人突然出现愈加不够用。
墨奴见状立刻道:“王爷切勿过分着急,此玉片目前所知只有我与苏静尘有,父亲或许还赠与过其他人,但知道玉片真相的只有我一人。可以这么说,除却秋水无涧的门人,我是第一个知道修炼者就在银月城的人。”
墨奴的话说明他们比很多人都要先一步知道修炼者的行踪,这是一个有利点,必须立刻抓住。殷秋离点头:“本王明日便派人去城里寻找!”
“派谁去?怎么去?”墨奴问。
殷秋离方要回答,但想这种事本该交与他负责,墨奴忽然过问必然有他忽视了的地方,便问:“有何不对之处?”
墨奴立刻道:“寻查之事有两个难点,一是行踪,今日圣上之计未得逞,对王府的监视必然更为严密,忽然的行动必然引起他的怀疑;二是玉片,此乃父亲之物,我不会轻易交予他人!”
殷秋离点头,墨奴不交玉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此物十分重要,是至亲遗物,也是干系大局之物。
一旁沉默的苏静尘忽然道:“我倒有个方法,可以万无一失。”
殷秋离和墨奴皆看向苏静尘。
苏静尘一指自己:“我出去找不就得了?我的玉是我自己的,我也不定时出府游玩,不会引起过多的注意。”
殷秋离沉思一会道:“圣上清楚你对墨奴的心思,他刚出事,你却出门,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苏静尘笑摇头:“我与流云山庄有了冲突,出门避事啊!”
确实是个一本正经的理由,殷秋离点头同意。
墨奴却道:“你……能让我信任吗?”他问得有些迟疑,一方面他亲历了苏静尘解围之事,觉得此人对他的情谊颇深;另一方面他实在与苏静尘无深交,交与如此重要之事,心中未免不安。
苏静尘闻言立刻一副深受打击的耷拉样,他哀怨道:“原来你竟不曾信任于我!”由于演过头,“我”字破了音,墨奴默默撇头。
殷秋离稍作考虑道:“本王信他,你之身份他早有比他人更为详尽的线索,然这么久过去,他并未随意告知过人。只有他彻底信任之人,方才告知一二。”
起先殷秋离就墨奴之迟疑也产生过些许犹豫,但思及天水苏家之作风何其谨慎神秘,家主既然授意苏静尘将如此重要的线索告知于他,必然是下了与他共谋的决心,便不再疑惑,并出言劝说墨奴。
墨奴见殷秋离如是说,又回想苏静尘平日作风,虽浮夸但绝不轻浮,关键时刻还相当可靠,便点头答应,同时叮嘱:“玉片决不能示人,一旦遇到修炼者,玉片自行会有提示,你练有内功,无需看便能知晓。”
苏静尘点头。
墨奴想了想,正了正脸色又叮嘱道:“父亲一生致力于让修炼者不再选择谁成为帝王,但秋水无涧门人却是听从于古训,一定要修炼者选择,因此必须抢在门人之前找到此人。还有关于玉片……”
墨奴顿了顿,神情严肃道:“父亲虽未详言玉片之秘密,但我怀疑玉片找寻修炼者的方法和门人的方法差不多,因此可能会出现你不慎与门人相遇时,彼此都有察觉。因而你要倍加小心!”
苏静尘一听最后一句不担心反乐:“放心,有你这句小心,我定不辱使命!这么重要的玉片,只有我苏静尘拿着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话音落,墨奴语滞,殷秋离扶额,牛皮也吹得太过了吧!
“除此之外,王爷须得再做另一手准备。”墨奴继续道,“银月城如此大,单靠苏静尘一人太慢,王爷得按着之前的部署,找寻父亲接触过的人,以缩小找寻范围。”
殷秋离点头:“本王即刻着人去办!”
“希望天佑西洛,能先于门人找到修炼者!”墨奴叹了口气。
三人商议完毕便分别去歇息了。此时已接近五更,殷秋离吩咐完陈福后去了林楚那小歇,天亮后便去上朝应付广文帝。
陈福一早就宣布了对沈潋滟的处罚,夺取她掌管内务之权力,交与王妃掌管。众下人早已想到这结果,也没奇怪,反而纷纷怠慢起沈潋滟来,就连她的贴身丫环也不尽心起来。天大亮了,还没人进去服侍她。
林婉儿经林默昨天的哄劝,心情稍微好了点,一大早就听说沈潋滟被夺了掌管内务之权,知道沈潋滟肯定不高兴,便过去安慰她。
一进院就发现里面没几个人,林婉儿心下一火,都是群落井下石的家伙。她气呼呼的推开门:“沈姐姐你还好吗?外头那群下人太不像话了!”
沈潋滟没有回答,林婉儿自顾自往里走去,才绕过前堂后的屏风,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林婉儿知道不好,飞快进去。只见沈潋滟倒在血泊中,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血迹已经干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