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事低头应了,心里总觉得角斗馆有哪里不对劲……他偷偷地摸了摸肚子……
“请!”左右的侏儒手里还拿着那副铁制的盘子,同时伸出布满老茧的小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生死有命,公子您到了阎王爷那里可不要记恨我们!”
“凭本事吧!”岳西轻笑一声躬身回礼,身子弯下之后三个人便一起动了!
两个童子心意相通,一个飞身跃起手中的铁盘已经朝着岳西的后背拍下,而另一个则欺身向前手里的托盘朝着岳西脚踝便砸,一高一低,一前一后,似乎很想只一招便结果了她!
岳西躬身的动作做老,耳边听着前后的风声,贴着地毯翻滚了两圈,然后迅速起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已然撩起了长衫的下摆,她抻起一角来塞到腰间,露出了她穿着白色衬裤的一双长腿,挺拔利落地站在那里,修竹一般!
兔起鹘落,只一个回合,岳西便化解了腹背受敌的劣势,让两个童子落到了一边!
只是她左脚只撤了半步,岳西便感到鞋子以及碰到了挡在地毯外面的刀板,她若是一个没停住装上去,此刻怕是也被刀锋片成了片儿!
“可惜!”郡王爷轻声叹了口气。
“!”郑宝才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却用手堵住了嘴巴!他唯恐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会搅乱了岳西的心神……
“哈!”小童一声爆喝,两副铁盘同时出手,带着破空之声横扫向岳西,两个小童则化掌为拳一个起落到了她的身前,一人地朝着岳西的腹部锤了过去,一人则伸出腿对着岳西的下盘扫去!
此时的岳西右腿高高抬起,足跟堪堪够着一只铁盘,一条腿着地的她已然暴露了下盘不稳弊处,她索性不躲不闪的直接勾着铁盘急速地收回腿直上直下的朝着扫向自己的小短腿踩了下来,而另一只铁盘已经到了面前,岳西心一横抬左臂用手肘生生的撞飞了它!
耳边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被撞飞的铁盘失了准头直接落到了刀尖上带着使人头皮发麻的‘吱吱’声滑出去老远,岳西只觉得手臂是一阵钻心的疼!
失了兵器的童子双拳不停依旧向着岳西肚子砸了下去,只是在他的拳头才碰到对方的黑衣之前,一声‘咔嚓’脆响已然先传进了他的耳朵,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扫向岳西的那条腿现在已经成了断腿!
她现在没有多少体力,又是以一敌二,唯有铤而走险剑走偏锋才有可能最后获胜。
这场打斗赌的是命,如果非要有人死,岳西当然希望是别人。
她死过一次了,之后她才明白死很容易,人要死而无憾很难……
两世了,她还没有正正经经的恋爱过,也没有正真的做过一回女人,现在她都找到了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媳妇,她的好日子还没有开始,所以她才不要死!
至于郡王爷送的那副棺材谁他娘的爱睡谁就去睡吧!
她用手肘和腹部同时受伤的代价踢断了一名侏儒的腿,撞飞了一副铁盘,这买卖不用细算也是她赚了。
侏儒的小拳头捶在她腹部的时候,岳西是侧身化解了最少七成的力道,饶是如此,韩月夕这幅弱不禁风的身体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肚子上的抽痛一波接着一波,岳西感到胃就要翻过来,一股胃液从嗓子冲到了她的口腔里,她又直接给咽了下去。
此时此刻,任何暴露自己身子不适的动作都会招来更猛烈的攻击,她不能在给肚子招拳脚了……
地上折了一条腿的侏儒已经痛的脸都变了颜色,但还没有到昏厥的地步,他拖着一条脚后跟上翻的断腿一只手撑着地居然又往岳西身前挪动了一下身体,右手朝着她的胯下凶猛的掏了上去。
“臭不要脸!”被当了男人的岳西淸喝一声足尖点地窜起老高,让对方的掏裆手落了空,她毫不迟疑凌空飞腿照着那出招下流的侏儒踢了出去,在一脚踢飞了对方一嘴好牙之后她右手探向了对自己腹部挥拳的那个童子,一把薅住了对方的头发,然后两个人一起骨碌到了地上。
腿已经断了的侏儒明明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抓住了对方,直到被岳西飞脚踢晕的时候也没明白他为什么没有抓住对方胯上的那堆东西。
岳西的胯上自然没有那几两肉,可侏儒有!
薅住那侏儒的头发不松手,岳西用胳膊及半个身子压住对方,在他手脚双手挥舞着十指如钩抓向岳西眼睛的时候,岳西蜷起一只膝盖重重地顶了上去。
蛋碎的疼痛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的,抓向岳西眼睛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岳西与他的眼睛在很近的距离里注视着,她甚至能从对方的瞳孔里见到自己的影子,收了腿,岳西瘦的皮包骨的膝盖再次重重地顶了上去……
身下的侏儒尖叫一声终于收回了双手往胯上捂去,岳西的右肘也抬了起来拼劲全力戳向他的左胸,侏儒面部表情已经到了扭曲的地步,他对着岳西张了嘴,却只从口鼻里同时涌出了大量的血液,胸骨断裂已经刺进到肺里的他只剩了苟延残喘。
他觉得输的冤,可结局已定,那个看似瘦弱的一阵风都要吹倒的少年,却有着狼一样的敏捷狠辣,他输了,输掉了主人的一万两银票更输掉了主人的面子,侏儒伸了手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心口,那么如此死去,他还能给家人留一份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