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你……你说什么?他竟把宗人府给烧了?”
看着太后遂变的脸色,还有那眼中遮掩不下的惊骇。皇后垂眸,掩眼底阴寒,冷笑。凝眉回应,“是!儿媳已派高嬷嬷去确认过。确是没错!”
其实,这件事儿,这些话,不用皇后亲自来说。但是,皇后来了,因为她想看太后心惊,懊恼的样子。
而皇后是何种心思,太后已没心思去探究。她只知,湛王如此态度意味着,她计划中的完美将被打破,变得难以预料。结果不是糟,而是更糟!
太后嘴巴绷成一条直线,脸色发黑。
云珟他是故意的吗?之前故作对容倾已舍弃。而为的就是等她出手之后,反过来给她一击吗?
这个混账!
太医院
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容九,心颤手抖忙做一团的太医。湛王静坐一侧,静静看着。只是那萦绕不散的血腥味,让湛王敲击桌面的手,频率无意识的加快。
凛五看着,再看满头冷汗的太医,最终上前,走到湛王身边,低声道,“主子,还是出去等吧!”
湛王听了,转眸。
凛五再道,“主子在,他们很紧张,心慌手抖,不利于救治。”
湛王听言,收回视线,看了容倾一眼,而后,起身走出。
然,湛王的离开,并未让太医们松口气,心反而绷的更紧了。
看他们紧张,不想他们出错,所以,他配合的离开了。如此,若是他们仍没把人给救活。那,等待他们的大概就剩下两条路——速死或活埋!
门外
湛王静立月下,眼睛看着一处,神色平淡,眸色难辨。唯一可探的只有身上那迫人的威慑,愈发厚重,让人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凛五站在身后,看着湛王背影,无声叹息;跟随主子十多年,可主子的心思他仍旧猜不透。
在凛五的印象中,记忆里,从不记得有谁能牵动他的情绪,周遭的人,谁哭了,谁笑了,谁伤了,谁死了。主子的反应均是无所谓。你如何,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可这次……
“容九伤,命垂危,随时亡!”
九个字,传入主子手中,落入眼底之后。他回来了!顶着月色,赶回了京城!
一个对一切都无所谓,对什么都不曾在意的人。在那一刻,被一个人的生死牵动了情绪。
那一刻,清晰证实。容九的不同,不是其他,而是源于湛王那不知不觉的在意!这……让凛五有些意想不到。
或许,连湛王自己也不曾预料到吧!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收回对容九的惩罚,同时开始了对她的漠视。
也许u已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那陌生的感觉,不被他喜欢。所以,选择了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可惜……
“王爷,王爷……”
太医颤乱的声音入耳,湛王转眸。
太医绷着神经开口,“王爷,容姑娘醒了!”
闻言,凛五神色微动,湛王眸色却缓缓沉下,“继续说!”
“只是……人怕是要不行了!”
凛五听言,垂眸。果然……醒了不是因为无事了,而是因为,人将不行了!
眼中情绪隐下,湛王抬脚……有一个人却比他更快一步。
看着疾步走进去的容逸柏,还有缓步而来的钟离隐,凛五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湛王却是视而不见,抬脚走进。
对于湛王的无视,钟离隐分外的淡然。静静跟上前,到门口处停下,站定,不再向前一步。
“容逸柏……”
“是我!”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再次看到容逸柏,容倾却是一点儿笑不出。
“见到我不高兴吗?”
再见也不过是诀别,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见到他不高兴,见到本王更不高兴吧!”
听到声音,看着眼前那绝美男人。
“云珟……!”
两个字,他的名。容倾叫出,不过是无意识,不过是因看到他太过意外。
可落在湛王耳中,脑中却似有根弦瞬时崩断。脸色变得分外难看。
钟离隐挑了挑眉,没想到除了皇上和太后,还有人敢叫湛王的名字。看来,这位容姑娘是真有那么一些不同呀!
看着湛王骤然沉下的面色,容倾淡淡移开视线。
叫了就叫了,过后就罢了!
人之将死,大胆也好,放肆也罢,就算湛王发怒,对她也不再是事儿了。
命将休,再不怕。
“容逸柏,这是哪里?”
“皇宫!”
容倾听言,眼帘微动,扯了扯嘴角,动了动胳膊,冰凉的小手,拉住容逸柏的手,抬眸,平静道,“我不想死在这里,可以带我离开吗?”
容逸柏眼眸微缩,垂眸,看着容倾颤抖的小手。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疼!好像哪里都在疼。因为太疼,所以,见到你才会不觉得高兴……”
“倾儿,你不会有事儿的,哥哥保证。”
容倾摇头,眼泪滑落。她是法医,对人的身体她了解的透彻。现在,她伤残的程度,已不足以再支撑她的生命。
“能再次醒来,已是意外。可对我,也是一种折磨。或许,就那样默默的死去,对于我来说才是福气。”她不悲观,只是,真实情况已容不得她再去乐观。
容逸柏抬手,轻轻拭去容倾额头上溢出的汗珠,轻柔道,“倾儿,这个时候,你应该说的是对我的不舍,是交代我什么时候该娶媳妇,告诉我该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嫂子。而